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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最後一期,叫《那多手記之烏蓬船》。”韋林回答。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階錯誤,為什麼《萌芽》雜誌登小說的順序一定要和我收到黑本子的順序一樣?
“啊,那一篇我看到了,我還看到一篇《那多手記之失落的一夜》,還有一篇是……”
“是《那多手記之來自太古》,發在2001年七月份那一期上。”
“你們這裡還找得到嗎,我挺想看看的。”
“你等等。”韋林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忽然又折回來,幫我倒了杯茶。
“真不好意思,說了這麼久連茶都忘記到,那本雜誌我要到庫裡找一找,你可能要稍等一會兒。”
“太麻煩你了。”我向他致謝。
大約過了一刻鐘,韋林拿著一本雜誌走進來,找這本兩年前的舊雜誌費了他點工夫,額頭上已經沁出微汗。他翻到某一頁,然後遞給我。
“就是這篇。”他說。
《那多手記之來自太古》!這是一篇我從未見過的手記,第三篇手記!
我略略翻了翻,現在看顯然不是各好時機。
“你們這裡有影印機嗎?”我問。
“不用,這本就送給你了。”
“對了, 既然這三篇手記都是同時寄到雜誌社的,為什麼第三篇隔了一年多才發?”
韋林笑了:“前兩篇發表以後,領導覺得這樣的小說太過……”他的聲音小了許多:“……覺得我們這裡又不是《科幻世界》,還是要多發一些文學性強的作品,不過到了去年,雜誌的辦刊方針有了調整,要向通俗化市場轉化,前兩篇的反響又不錯,所以第三篇又發出來了。”
我理解的點點頭,領導變來變去,確實讓下面很難做啊,自己報社裡這樣的事情可太多了,今天說這個報道沒有新聞點,不能大做,明天看到其他報紙做了一整版,馬上要求跟著做。
在萌芽雜誌社能得到的收穫大概僅限於此了,對萌芽雜誌來說怎麼把這三筆稿費發出去都毫無頭緒。我謝過韋林,把那本雜誌放進包裡,起身告辭。
就在站起來的剎那,沒有任何徵兆的,我籠罩在突如其來的詭異感覺中。我很難把當時確切的情況形容出來,世界在瞬息變得不同起來,我陷入巨大的恐慌,我確定被一股力量牢牢抓住,而屋內其他人就連近在咫尺的韋林也一無所覺。
我的心跳的極慢,“通”“通”,彷彿自己的時間流逝和外界全然不同,自己站起的動作也慢下來,就象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但心底裡,我卻感到,極度的危險已經降臨到我的頭上。就是在恐怖的人洞中,我都沒有這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我感到自己正在從眼前的世界中抽離出來,我明明還站在這間萌芽雜誌的辦公室裡,韋林正在站起來要和我告別握手,可我卻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視窗射進來的炙烈陽光正在暗下來整個世界都在褪色,我就像站在一張老照片裡的人!
我失控的手碰到了桌上的筆筒,這個別緻的金屬筆筒在我剛進來的時候還吸引過我的目光,現在卻被我的手帶的掉下桌子,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筆筒翻滾著摔下去,裡面的筆飛散出來,慢慢地,慢慢地,一隻鋼筆觸碰到地面,彈開,然後是一隻自來水筆,緊接著是一隻鉛筆然後是整個筆筒,還留在筆筒裡的筆一下子從筒裡撞飛出去……
是的,那些筆一下子撞飛出去我的知覺在這一刻恢復正常,世界的色彩回來了,我站起來的腿恰好伸直,速度的不協調感消失了,筆筒撞在地上讓人嚇一跳的“當”的大響,也傳到我的耳朵裡。
我渾身虛軟,剛站起的腿一陣無力,又坐回座位上。
對韋林來說,我只是站起來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筆筒。而對我來說,已經在生死間走了一遭?
此前,我在面對死亡最近的時刻,都沒有過這樣糟糕的感覺,剛才我要面對的,是死亡,還是其他未知的境遇?
冷汗從我的臉上流下來,我想對韋林說些什麼,但我發現我的嘴在發抖。我知道要是現在勉強再站起來,一定回出醜,只好坐在椅子上,彎下腰去收拾筆筒。不過從韋林的角度看來,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些奇怪了。
“對不起對不起,太不小心了。”我很快把筆揀起來,好在它們都散得不太遠。
“沒關係,不過,你的臉色不太好,有什麼問題嗎?”韋林好心的問。
“沒什麼,我該走了。”我恢復的很快,經歷過一些事的我,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