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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得我的鼻子和眼睛都紅了。
我暫時讓步了。既然我們還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於是我決定按我的趣味,重新佈置我們的房間。當我佈置完後,那房間漂亮極了。我把在巴黎買的畢加索的畫掛在房間。魯道爾夫仍然喜歡古典大師,但是我覺得,讓他經常看看現代繪畫,最後會改變他的趣味的。我安慰自己說,我們在這裡住的時間不會太長的。當孩子出生後,傑米森太太一定會忍受不了的。但是,我一直沒有懷孕。我提議領養一個孩子。我的婆婆嚇壞了。
“你怎麼能讓一個領養的孩子姓我們家的姓呢?”她說,“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那天晚上,我準備跟魯道爾夫大鬧一場。“你看不出來,她不讓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嗎?”我喊道,“我們一定要搬出去。只要能單獨跟你住在一起,就是住到貧民窟我也願意。”
可憐的魯道爾夫,夾在兩個他所愛的女人當中,不知該怎麼辦。
但是,每次都以我的失敗告終。我的婆婆太瞭解她兒子,知道該怎麼打動他。我開始把她描繪成一個惡魔。我一連幾個小時地坐在那裡,夢想她死後我要做什麼。但是,她活得非常歡實。
這時傳來金槍魚罐頭的訊息。我想像某一天使用那些罐頭,這使我覺得非常愉快。當然,使用罐頭得非常注意。我決不想讓魯道爾夫和我誤食。如果我決定使用金槍魚罐頭,我要如何做呢?當然,我決不會真乾的,我只是假設而已。在偵探小說中,用食品毒死人經常會出錯,該死的人沒有被毒死,不相干的人反而被毒死了。啊,這事情真是荒唐。我又不是殺人犯。
如果不是由於客廳窗簾,我可能永遠也只是想想而已。窗簾已經用了20年了,洗得很破舊,出現了很多窟窿。應該買新的窗簾了。我提議買一種新面料的窗簾,那種窗簾不容易髒,而且不需要熨燙。
“也許我們應該換一種花樣,上個星期,我在一家商店看到新的樣式,”我說。
傑米森太太大吃一驚。“這間房子是由一位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她提醒我說,“我不想有任何變化。那會影響整體效果的。”
“我相信他們已經不生產那種面料了。”
“你應該去最好的商店看看,我相信可以買到同樣的窗簾來代替原來的。”
我進城逛了一天,非常愉快。我花了4個小時逛博物館,因為那裡有一個美術展。花了2個小時跟一位老同學共進午餐。在我乘火車回家前,我到一家商店挑了一塊跟原先窗簾同樣顏色的玻璃纖維。
“瞧,它們多接近啊,”我說,“那種老式面料已經不生產了。”
傑米森充滿敵意地瞥了玻璃纖維一眼,“不行,你應該再到別的商店看看。”
忍受了這麼多年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受夠了。我們在許多大事上有過爭論,但是,她在窗簾這件小事上也這麼固執,讓我覺得再也受不了了。我決定擺脫這個老女人。擺脫了她之後,也許我可以重新得到我的丈夫,他現在已經逐漸躲進自己的小世界中。他變得非常冷漠,從來不跟我爭吵,但也很少說話,除了問我他的乾淨襯衫在哪兒。晚上,他一頭鑽進書本里。在飯桌上,他也回答問題,但通常總是不說話。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傑米森太太嘮嘮叨叨地抱怨說,我們昨天晚上吃的蝦不好,她背上長了許多皮疹。突然,我看到機會來了。
“對,”我說,“你說得對極了。從現在起,你應該避免吃蝦。當我做蝦的時候,我要專門為你準備一些菜。”
第二天晚上,廚子瑪魯斯卡出去了。瑪魯斯卡是接管威麗瑪的,傑米森太太批評威雨瑪做得不好,她就離開了。威麗瑪是惟一知道金槍魚罐頭的人,可是她已經被趕走了,而且是被受害者自己趕走的。真是具有諷刺意義!
那天晚上,我做了蝦醬當晚餐。我做了三個乾酪蛋糕,一個給魯道爾夫,一個給我,一個給傑米森,在她的盤子裡,我放上一份金槍魚,上面澆上調料。三個盤子是不可能搞混的,因為蝦醬與金槍魚的不同,是很明顯的。
當我把晚餐端到桌上時,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你還記得我不能吃蝦,直是太好了,”傑米森太太很客氣地說。衝我微微一笑,點點頭,好像我是女傭人一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吃完那頓飯的,也不知道我們說了什麼。那個晚上,我整夜未眠,不知道罐頭中毒會是什麼樣的。要過多久她才會感到不適?她會叫救命嗎?她是馬上就死了呢,還是拖好幾天?
早餐的時候,傑米森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