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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凌空飛散的血花中,無法抗拒地仰面倒下。
“轟————”
一塊沉重的巨石,從城牆上被狠狠推下。砸落在密集人群間的它,把數面大盾硬生生地撞出難看的凹角。而那些舉著盾牌,想要以此抵擋箭矢攻擊的人們在這種可怕的力量碾壓下,甚至連最後的尖叫也無法發出,便已經變成一團無法分清本來面目的模糊碎肉。
劇毒的飛箭、可怕的落石,絲毫沒能阻止人類軍隊進攻的腳步。越來越多的輕裝步兵從谷口湧入。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一遍遍地重複著死者曾經的動作。進攻與被殺在他們的身上往復交替著。唯一有所改變的,只是達諾山前那一層層累計堆疊而上,把通道覆墊得越來越高的人肉屍堆。
城牆上的落石速度,已經不像原來那麼迅猛。顯然,它們的數量已經不多。見狀,站在陣後督戰的軍官們,連忙催促著面帶懼色計程車兵們再次發動新的攻擊。只是,當他們衝到要塞牆下,想要順著木梯重新攀上的時候。卻驚異地看到:一團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正從自己的頭頂直澆而下。
“哇————”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城牆底部轟然爆發開來。四散奔逃的人們拼命擦抹著飛濺在自己身上的滾燙液體。而那些被黑液直接澆到計程車兵,則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體。用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拼命抓出一道道鮮紅醒目的血痕。
不僅是他們,甚至就連那些想要挽救他們的同伴。只要沾觸到其身體上散發著濃烈惡臭的黑液,手掌表面也會變得奇癢無比。驚駭之下,他們連連在衣服和鎧甲表面飛快擦拭,卻已是徒勞。很快,滲入骨髓的麻癢,把他們徹底變成一群狂亂嚎叫的瘋子。而那一雙雙因為擦抓過度的手掌上,也掛滿了無數交錯在一起的醒目血痕。甚至,透過那些四散裂開的皮肉間,還能清晰地看見隱隱暴露於空氣中的森森白骨。
一襲黑衣的宋小葉站在高高的牆剁背後,默默地望著山谷中號哭悲鳴的人類士兵。冷寂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只有從其不斷迴轉的眼睛裡,才隱隱流露出一點點略帶異樣的冰冷目光。
在異星球古老的戰爭史上,糞毒是一種簡單且行之有效的防禦武器。也是唯一一種可以在短時間內加以利用的東西。
憑心而論,他並不認為用這種可怕的武器對付人類是一種殘忍。如果人類不是那麼貪婪,不是時刻想要把魔族徹底滅殺。那麼每年冬天就不會有那麼多魔族被活活餓死。剛剛誕下的魔族嬰兒也不用接受那種殘酷而無奈的生存考驗。訓練營中的少年更不用為了一塊尚且不足果腹的麵包而殊死拼殺。而我,也不會變成無所依靠的孤兒。
我好想不是什麼孤兒,而是一個女人。而且,長得很漂亮那種。
其實,魔族的願望很簡單。我們只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像所有正常人那樣生存著。不靠掠奪,不靠戰爭。兩大種族之間完全可以進行正常的交流。雖然,這在目前看來,只是一種近乎奢侈的妄想。
夜幕降下的時候,達諾山口又重新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只有稀朗的夜星勉強散發出幾許淡淡的微光,映照出那一片高低起伏在要塞之前,如同小山般的亡者屍體。
全身鎧甲的胡里昂站在宋小葉身後。夜風吹來,把他雙頰上銀白色的長鬚高高捲起。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尊頂盔貫甲,用鋼鐵打造的魁梧戰神。
此刻,他的內心世界並不像外表那樣沉靜。而是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在劇烈翻滾。
他從未想象過:骯髒的糞便與山間的草藥相互搭配,竟然能夠演變成如此可怕的毒藥。那一鍋鍋從城頭上傾倒直下的黑水,毒殺了數千名人類士兵。如果再加上此前死在箭石之下的數字,今天一役,斃敵的數量足以近萬。
這小子,實在太可怕了。他究竟是從哪裡學到如此狠辣的殺人法門?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手下多了這麼一個智計百出的悍勇副將,也的確是件幸運的事。
“將軍,什麼時候派人下去割取首級?”站在老人身後的副官拉密克輕聲問道。其臉上的喜悅和震撼,絲毫不亞於旁人。
割首,是魔族戰爭中重要的一環。軍功的認可,完全依靠清點戰亡者的首級而定。一戰下來,即便殲敵百萬,卻沒有帶回任何死者之首的話。戰功只能由軍部按照最底級別進行斟酌授予。
近萬的人類頭顱,這可是絕對顯赫的戰功啊!
“將軍,此戰……能不能不要首級?”突然,站在一旁的宋小葉,出人意料地問了一句。
“不要首級?”胡里昂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