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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路人甲一陣沉默,需時,才開口道:“這裡有風。”

我凝住身形,細細感受,果然有一陣若有似無的風拂過臉龐,我下意識的就說道:“是鬼喘氣。”

路人甲突然燃起打火機,轉身面對著我,嘴角一抽,冷冷道:“鬼喘氣?你以為我們是在古墓裡?喘個毛啊喘。”我被他一罵,頭腦立時清醒過來。這一路都在黑暗的隧道里走,我整個人都走迷糊了,下意識的就把這裡當成墓道。在有些封閉的古墓中,盜墓賊常常會察覺到有風,但偏偏找不出源頭,這種現象,被老祖宗們稱作是鬼喘氣,具體是什麼現象,也沒人能解釋清楚。

我整個人神經處於渾噩中,本能的以為是鬼喘氣,就沒往心裡去,被路人甲這一提醒,當即渾身一個激靈,低聲道:“風……有出口!”

路人甲冷哼一聲,看了看四周的洞壁,伸手在洞壁上颳了一下,他帶的手套前端尖銳,一刮之下,竟然刮下了一塊厚厚的膏狀物體。我這才發現,周圍的洞壁覆滿了一層堆積物,有點像是什麼沉積物。

“這是什麼東西?”我湊上前看著路人甲指尖的東西,聞了下,有一股怪味,但味道很淡,在密不透風的隧道里,很容易被忽略。

路人甲沒理我,舉著打火機往前走,每隔一段時間就熄一下火,就這樣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走著,沒多久,我感覺撫摸著牆壁的手傳來滑膩膩的感覺,手指一屈,就有泥巴一樣的東西摳進手裡,與此同時,原本淡淡的怪味愈加濃烈起來,有點像下水道的味道。

那東西摸在手裡實在噁心,彷彿抓了一把大便一樣,我收回手,如同盲人一般摸索著前進,腳步不覺加快了些,這一抓,竟然抓住了路人甲的背心。

前面的人腳步微微一頓,隨即低聲道:“小心腳下。”我本來打算收回手,見他沒什麼反應,便心安理得的抓著他的背心往前走,這下才發現腳下的路不知何時變得很滑膩,如果不出所料,地上應該也佈滿了那種滑膩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大便?

我這麼一想,立刻想到了隧道里的毛球兄弟,登時寒毛就豎起來,於是問道:“你說……這些不會是那種東西的大便吧?”難道我們進了那東西的老巢?

我下意識的就往洞頂看,但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越往前走,腳下那層東西就越厚,到後來,我感覺自己的腳一半都陷了進去,鼻尖的那股惡臭濃的讓人窒息,簡直都塊趕上七星魯王宮那塊積屍地了。

我本想跟路人甲說句話的,但我想起他之前的態度,明白這人看不起我,便沒有開口,如果我有他那手黑虎掏心的絕活,帶著我這麼個拖累,也不會給好臉色,但我現在要仰仗於他,也不好開口,等小爺出去,看我鳥不鳥你。

正想著,本來寂靜的洞裡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渾身一僵,還沒反應過來,胳膊突然被人一拽,只聽路人甲叫道:“快跑!”又跑?

我剛想問怎麼回事,就感覺臉上突然滴了一片東西,匆忙間抬頭一看,一對血紅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直勾勾望著我,下一刻就猛的朝我撲過來,我整個人被路人甲一扯躲了過去,而黑暗中的洞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對對血紅色的眼珠,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片,於此同時,我熟悉的咯咯咯的磨牙聲也緊跟著響起。

操,真被我猜中了,果然進了毛球兄弟的老巢,路人甲,你帶的屁路啊。

我一隻胳膊被路人甲拽著,另一隻手中拿著匕首不停揮舞。

這些東西長期生活在洞穴中,顯然已經適應了黑暗,混亂間我的匕首還真刺中了幾次,但這洞頂密密麻麻都是這些地下生物,前赴後繼的撲上了,我幾乎在瞬間就被咬了幾口。路人甲此時放開了牽著我的手臂,雙手如同閃電般動作,如同鷹爪一般,靠近他的東西基本都會負傷,因此前方的路一直無法被堵死,反倒是我手中只有一把短匕,顧得了左顧不了右,剛將頭上一隻擋開,左手就忽然被咬住,一時痛的整個手臂一抽。

連續被咬了好幾口,我幾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但想也想得到,必定渾身都是血,或許是失血過多,我感覺渾身發軟,疼痛與疲憊一起襲來,而路人甲此刻已經衝到了前方,剩下的東西一股腦的朝我撲來。

我被咬的發了狠,右手的匕首發狂的揮舞,左手護住面,發瘋般的往前衝,我不知道前方是什麼,更不知道出口在那裡,但我知道,一定不能放棄,每一次遇到絕境,我都以為自己會死,都以為一定完蛋了,但只要去努力,只要去拼搏,總能露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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