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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都帶著些潮意。
不知道是不是熱水燻蒸的緣故,她的面色微紅。
片刻愣怔,邢舟偏開目光,神色倒是依舊沒什麼起伏。
桑暮剛才出來得急,頭髮也沒來得及收拾,此刻方覺狼狽,下意識去檢查自己的穿著。
睡裙雖然是吊帶的款式,但是吊帶的帶子很寬,裙長過膝,還自帶胸墊,不會存在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桑暮鬆了口氣,見邢舟背後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她道:“我看了下,沒有跳閘。”
“老房子了,線路舊。”邢舟聲音淡淡的,瞥了眼那個鏽跡斑斑的電箱。
剛剛甩電箱門的力道太大,黑紅的一層鐵鏽被震了下來,輕飄飄落在地上,就是現在桑暮站著的位置。
邢舟莫名不自在地收回視線,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骨骼攥動發出聲音。
“我早說了,這地方設施不好。”邢舟鬆開掌心的力道,順勢掏進褲兜裡,眼皮微微下斂,冷眼看著桑暮,“你住在這裡,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男人的聲線像是被粗糲的石塊磨蹭過,沒什麼彎繞,更沒有委婉可言。
頂著一頭溼發站了許久,桑暮本就昏沉的腦子更加暈眩,眼皮都開始發重。
腦子裡閃過的唯一想法是,就算是自己主動去問解決辦法,邢舟也不一定有那個耐心解釋說明。
現在的桑暮沒有和邢舟駁斥的精力,反正橫豎都是不討好,多說無益。
她沒有回應邢舟的話,默默轉身往自己的屋子走。
開著的電箱門忘記關上,桑暮轉身的時候磕了下,一縷頭髮被生鏽的鎖眼纏住,扯著頭皮蔓延過一陣刺痛。
腦子被扯得清醒了幾分,桑暮低低痛呼了聲,身體往電箱門邊靠了靠。
被扯的那搓發在腦後,她微微彎著身子往後靠,頭往一側歪,雙手彆扭地去解開纏在一起的地方。
邢舟見她直直撞過去,眼神一凜,開口就想上前提醒。然而桑暮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分明疼得眉毛就揪在一起,愣是不吭聲。
邢舟的胸腔無名覺得憋悶,下巴抬了抬,黑沉的臉色彷彿能滴出水。
桑暮很快把頭髮解出來,也不多說什麼,關上電箱們就走。
倒是留著邢舟一個人在走廊裡,感受被無視的悶火。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得厲害,邢舟開口攔了她一聲,“桑暮。”
腳下的步子一頓,桑暮扭了頭。眼神對上的瞬間,她心間跳了下,屬實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這位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然而邢舟卻是掃了眼她溼漉漉的腦袋,視線的去處讓人匪夷所思。
緊接著,邢舟皺著眉撂了句話,“頭髮就那樣等著發黴?”
“......”
肩膀上已經盡是潮意,就連睡裙都被打溼了不少。可吹風機還沒來得及用,房間就斷了電,看現在這樣子,估計也就只能等著它自己幹了。
而且桑暮很想告訴他,就算不用吹風機,頭髮也不會發黴!
沒明白邢舟問她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桑暮正想說話,邢舟突然又道:“把你吹風機給我。”
桑暮:“?”
似是懂了桑暮眼中的疑問,邢舟挑了挑眉,低著脖子看她,“你覺得我有那玩意兒嗎。”
桑暮:“......”
邢舟要比桑暮高出很多,就算已經為了她做出遷就,可離得這樣近時,桑暮還是需要把腦袋仰起來。
他的肩很寬,同她說話時會落下一整片陰影。高度和重量上的雙重壓迫感,讓桑暮不由自主放緩了呼吸,甚至不太敢直視他那雙凌厲的眼睛。
寸頭,自然不需要吹風機這種東西,用毛巾搓兩下就能幹個大半。
“進去拿。”邢舟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