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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完畢,鏡落勾起一個帥氣的迷人微笑,雙頰因酒氣宛如晚霞酡暈,道:“這是我代二十皇子回敬郡主的。”
阿諾吉雅又氣又羞,無奈之下,只能將酒喝下。剛一杯喝完,鏡落又捧上一杯,“這回是我親自回敬郡主的。”這“親自”兩字被咬得極重,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鏡落在這一點上可是從來不吃啞巴虧的。
兩杯下肚,論阿諾吉雅再如何,也不敢再就此糾纏下去。兩人就是有些倦怠,好在歌舞輪流上臺,眾人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康熙便命人悄悄扶兩人回各自帳篷歇息。
鏡落一沾到毯子,就睡死過去,也不管什麼狀況,只是想一陣黑甜睡足方罷。夢裡彷彿有溫熱的氣息在面板間流轉,像是溫泉水在心底盪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如遠眉秋波,從髮絲到額頭,再至眼眸,雙唇。溫度的觸感也由溫熱逐漸燃燒為灼熱,不斷地探取著唇齒間的香甜。軟綿綿的身體使不上力氣,被有力卻不失輕柔的雙臂牢牢錮緊,似乎一旦鬆開就會失去般不捨。
恍惚間只隱隱約約聽到那人的聲音,穩持卻輕柔,略略帶著低啞,一遍又一遍地喚著,仿若夢魘。
“紫墨……”
當鏡落再度睜開眼時,已經是新的一天的開始。她起身低頭打量一番自己,還是昨晚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扣子,只是衣襬經過一夜有些褶皺。下意識抹上唇,臉上不由火燒似的滾燙起來,四處張望,帳子外的陽光已經絲絲透了進來,只有白端靜靜地蜷在一旁安睡,潔白的羽毛被光影打上一陣迷幻的璇光。
大概真的是個夢吧,如是安慰自己,心底卻微微失落,又懊惱地晃晃頭,這又不是春天,哪來那麼多桃花開?
冥生往以流轉
原本計劃著在圍場多玩幾日,考察研究下為什麼梅花鹿、羚羊會在現代被列為國家保護動物,沒曾想酒後頭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鏡落不禁懊悔地發現,老爸的話有時還真有道理,未成年人果然不宜飲酒。好不容易能活蹦亂跳了,結果爺爺大人急命拔寨回宮,原因是宮裡傳出皇太后不豫的壞訊息。
當今皇太后並不是生母佟妃,而是順治帝最後一任皇后博爾錦濟特氏,但康熙把她當作親母看待,極為孝順。老太太可以說是見證了整個康熙朝的從青澀到成熟,年逾八旬的老人終年向佛,身體素來健朗,此時可謂是燈油枯竭之勢了。
康熙也是古稀之人,親自奉湯煎藥,半日下來,雙腿已經開始發顫,只是硬撐著不肯鬆懈。鏡落實在看不下去,上去一奪藥罐,就地蹲下來搖扇子:“我還是有耐心煎藥的。”
“……”老人舒心地一笑,摸摸她的頭,在椅子上合眸半晌,方才道,“小鏡啊,你說人死後是什麼樣子呢?”
鏡落完全沒有意識到話裡的真正含義,木知木覺地說道:“靈魂的去處又兩種,一種是直接到冥界輪迴往生,另一種,嗯,如果是那類罪孽很重的,則就要進入世界的六道輪迴,直到用幾世幾代的時間洗清罪惡,方能進入冥界。”
“啊,這樣的話,皇額娘這一輩子積攢的福德,足以安心了。”康熙按住太陽穴,揉了揉,臉上彷彿泛出欣慰的笑容。
鏡落沉默著並不言語。靜靜地看著藥罐裡嫋嫋繞的水汽,伸出手來去碰觸,卻只有一手的溼熱和藥味。她席地跪坐。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聽見老人緩緩開口。仿若自言自語:“看來朕地時日也不多了……”
“不會的!”她下意識地出聲反駁,眼睛微微睜大,“不會的!瑪法你不會地!”
“胡說些什麼呢,人總是有天命的,天天萬歲萬歲叫地好聽。到底也沒什麼意思。”不……”剛吐出一個字眼,鏡落頹然不語,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身邊的人走向死亡卻不能挽回,記憶中總是沒有明確的死亡概念,七顏阿姨會有天命,但卻沒有這麼緊迫。
“好了,小鏡,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也必須接受。”老人輕輕微笑。“朕累了,也該讓老天幫忙退下了。現在這情形,只盼著理出頭緒來早早在心裡定奪。也免得夜長夢多。”
看著瓦罐裡的藥汁漸漸濃稠,鏡落用布墊著手。小心地傾倒出來。頓時,藥香在屋裡彌散開。一層一層縈繞在鼻間,卻不知怎麼,鼻子一酸,幾乎掉下淚來。她快速地抹乾淚花,端起托盤遞過去:“瑪法,藥好了。”
終究是天命,再怎麼用玉竹人參吊命,老太太還是去了。紫禁城一片蒼茫素白,康熙哀傷之極,割辮服喪,罷朝三日,移居皇太后生前所居的佛堂悼念。
鏡落陪著唸了一日地佛經,起身活動活動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