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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受傷了啊!到阿姨家裡消毒包紮一下吧!”蘇雅琴抓住大寶的胳膊,上面幾道血淋淋的利爪抓痕,她憐惜地說道,“衣服也被這個可惡的來福抓破了,給你換身磊磊的衣服吧!”
大寶被成熟美婦老師蘇雅琴的芊芊玉手一碰觸,麻酥酥的感覺電波一樣衝擊著少年的心靈,好像百爪撓心一樣,心慌意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羞赧慌亂地喃喃道:“不用了,蘇老師,我沒事的!”
這時,常俊來站在院落鐵門門口,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被藏獒抓得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少年,他冷笑著說道:“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嘿嘿!以後最好離婷婷遠一點!哼!小野種!”
大寶看見常俊來的面孔,映襯著稷下鎮絕無僅有的三層的富麗堂皇的洋樓院落,更加顯出一幅小人得志的猖狂和專橫跋扈,他冷冷地看了這位鎮長大人一眼,徑直轉身走了。
“老常,你幹什麼呀?”成熟美婦老師蘇雅琴生氣地嗔怪道,“婷婷和大寶同班同桌,是班主任許老師安排的,我同意的。大寶父母去世的早,身世可憐,可是這個孩子有骨氣有志氣,成績好,人也爭氣,你做鎮長的不說可憐幫助孤兒,還跟著磊子說這些不著四六的瘋話!你現在有權有勢有吃有喝,拜託,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能不能學著行點善積點德留點好名聲啊?!枉你還是個鎮長呢!說話辦事不走腦子嗎?!”
常俊來在稷下鎮橫行霸道魚肉鄉里,40多歲的人了,天不怕地不怕,連他爺子老子都不怕,偏偏害怕老婆成熟美婦老師蘇雅琴,從媒婆介紹認識就是吃米的雞——點頭哈腰的,結了婚之後更是床底下吹喇叭——低聲下氣的,一直到現在真是黑瞎子敲門——熊到家了,20年如一日俯首帖耳服服帖帖的。掌控煤礦碼頭暴發之後,更是聽從老婆的建議,捐資助學,捐資養老,捐資修路,花錢買名聲,樹碑立牌坊,再僱了兩個縣報社的記者生花妙筆地吹噓一番,一時間名聲鵲起,到縣裡開會也感覺自己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了,更加對老婆恭恭敬敬言聽計從!
此時聽妻子成熟美婦老師蘇雅琴這麼一番訓斥,常俊來立刻服軟,嬉皮笑臉地說道:“都是磊子闖的禍,老婆大人說的非常正確!你呆會給大寶包紮包紮,再拿磊子的兩件衣服給大寶換上吧!這個孩子從小沒有了父母,舅舅舅媽帶大的,身世確實也滿可憐的!就他的那個廢物舅舅潑婦舅媽,也夠他受罪的了!才18歲,上次假期還在煤礦上打工背煤補貼家用呢!可憐啊!可憐!”說著裝作一幅悲天憫人的慈善模樣搖頭嘆息一番。
大寶卻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打小就跟著舅舅舅媽長大,受慣了農村裡面長舌婦和欺軟怕硬的無用男人對他“野種雜種”的奚落打罵,善良的女人看見他搖頭嘆息“命硬”,小孩見了他甚至躲避瘟神一樣,真是看盡了白眼,受慣了欺凌。
舅舅是個典型的老實人,在外是個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老實厚道的木匠,在家是個和藹可親溫順良善的模範丈夫和父親,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調笑嘲諷和咒罵,舅舅永遠是憨厚的笑一笑,既不抗爭也不分辯;舅媽卻是個尖酸苛刻的潑婦,在家絕對主政,對外寸土必爭,言語刻薄火藥味十足,滿村人不敢小覷這個悍婦;大寶雖然從小就經常遭受舅媽的打罵,好在兩個表姐芳芳和萍萍一直都很護著他,卻也從舅舅憨厚的笑容和芳芳萍萍表姐疼愛的關懷中享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和親情。
去年暑假,大寶瞞著舅舅舅媽和兩個表姐,到煤礦上背煤打工,累死累活的拼命出力了兩個月,換來了1000元的血汗錢,當他把錢交到舅舅手裡的時候,舅舅一把將他攬進懷裡,黝黑的臉膛憋的通紅,熱淚盈眶地罵道:“臭小子,舅舅都快要急死了!”
“混小子,幹什麼不打招呼就亂跑?!你這麼小打什麼工?!”芳芳表姐和萍萍表姐摟著他,一邊抽泣,一邊芊芊玉手拍打著他的肩膀,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地嗔怪道,“看看你的模樣,又黑又瘦的,都沒有人樣了!以後不許打工,好好學習,表姐將來供你上大學!聽見了嗎?”
舅媽第一次沒有暴跳如雷,大呼小叫,而是默默地做了一頓紅燒肉改善生活。大寶透過打工真正體會了掙錢的艱辛,也切實體會了煤礦工人生活的艱苦,反而感覺自己突然長大成人了,更加感到舅舅憨厚的可靠,感到表姐善良的可愛,甚至感到舅媽潑辣的可憐,大寶到了後來更加明白了任何一個家庭都應該需要一個老實厚道的搭配一個精明理家的,否則無論是夫妻倆都老實或者都精明都不足以維持家庭的存在和發展,這是後話,暫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