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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說:“你該不會以為,林俊清今天只是因為喜歡那掛項鍊才去競拍的吧?”
“他?”我皺眉頭,說:“他自然不是,但是,林氏都破產,那也只是一掛項鍊而已。”
“不只,”夏兆柏搖搖手指頭,看著我,微笑說:“林氏雖然跨了,但畢竟百年基業,不容小覷,林夫人生前曾經將部分財產轉移海外,成立信託基金,但那收益人卻不是林世東,而是林世東的妻子。”
我大驚,手中調羹沒拿穩,哐噹一聲掉到地上,失聲道:“我,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未落,我自覺失言,立即掩飾說:“我,我的意思是,林先生幾乎跟我談了所有的事,卻從沒聽說這一出……”
夏兆柏按住我的手,黑曜石般一的眼中深邃如井,卻又溫柔如水,他招來侍應,命將我的調羹換下,他拍拍我的手,說:“不奇怪,連世東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到他過身後,在一次痛心疾首的哀悼中,七婆才說了出來。現在一想,其實林夫人早有遠見,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從商那塊料,早早替他預備好了退路。她不讓林世東受益,是怕林世東無力守護,她讓兒媳受益,那就意味著,她篤定所挑選的兒媳人選,一定能力卓越,善於經營,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一定會全心全意對自己兒子好,可惜啊,老太太厲害了一輩子,對於人心,終究是估計過善……”
我心中巨震,一片茫然,恍惚之間,似乎聽見夏兆柏說到什麼“翡翠項鍊”,我強打精神,勉力問:“那,跟翡翠項鍊有什麼關係?”
夏兆柏溫柔地撫摩我的手背,手掌的溫度傳了過來,低聲說:“那是憑證。林家長房兒媳的憑證。”
那層我刻意不去揭開的溫情面紗,如今卻被撕裂,將內裡如此醜陋的肝臟肥腸袒露陽光之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在笑,卻難聽得緊:“所以,薩琳娜拼了命,想要拿回那掛項鍊?”
“也許。”
“那俊清,林醫師,又為何……”
“大概看不得,林家的東西,落入外姓人手裡吧。”夏兆柏柔聲:“小逸,別多想。你要明白,一個人姓什麼,本來只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如果一個姓氏,成為做人的負擔,成為今後你所做一切的必然選擇,那個姓氏,就不如不要也罷。”
“你懂什麼?”我心裡煩悶,脫口訓斥道:“林氏商家,百年傳承,其中又豈是一人之功?那是祖輩辛苦創業,父輩奮力拓展,點滴之間,全是辛勞艱苦,做子孫的,又怎能將這些輕易抹殺?姓林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責任……”
“是嗎?”夏兆柏涼涼打斷我:“據我所知,林世東的父親只是入贅,他本來不該姓林吧?”
我被他的話噎住,氣悶難言,夏兆柏繼而說:“你知道為什麼林世東對林俊清那麼好,結果卻養個白眼狼嗎?”
我別過頭默然不語。
“就是這個姓氏作怪。”夏兆柏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咖啡杯里加了奶和糖,緩緩攪拌,嚐了一口,皺眉說:“難喝,我還是不習慣。”
“你說姓氏作怪是什麼意思?”我澀聲問。
“很簡單,”夏兆柏擱下小勺,說:“如果你是林俊清,明明模樣才能樣樣都出類拔萃,可一輩子被一個本不該姓林的堂哥壓著,哪怕那個人對你再好,你也不會服氣。更何況,”他冷笑一下:“那個人,還自作主張,替你安排生活,安排學業,不讓你接觸家族公司,不讓你有機會掌權,甚至還,不是那麼單純喜歡你,你說,你會不會噁心?會不會怨恨?會不會想,老子終有一天,將你踩在腳下,讓你後悔死那麼對我?”
我渾身顫抖,站起身,說:“你,你胡扯,我,我,對不起,我不想跟你進行任何的對話,就樣吧。”
我猶如逃難一般,朝餐廳門口跑去,腿腳疼痛劇烈,腳步踉蹌之間,我似乎絆倒,一聲巨大的碎裂聲中,我看著滿桌玻璃酒具器皿裂成碎片,就如韶華盛極之後綻放而亡的朵朵花兒,四周驚呼聲、叫嚷聲乍起,我茫然地盯著那些人投射到身上極度詫異或者奇怪的眼神,彷彿有聽不見的尖叫刺破耳膜,我捂住耳朵,倉惶起身,逃出餐廳外。
沒出幾步,有人在後面一把抓住我的臂膀,我回頭,卻是夏兆一柏張焦急萬分的臉。我忽然劇烈掙扎起來,滿身愁怨,無可發洩,卻總是獨自一人揹負,獨自一人躑躅,從來沒有看到過那些所謂的希望,我沒敢祈求那些東西,我清晰地記得,我親手挖了坑,將自己的情感深埋其中,親手立碑,發誓絕不洩露分毫。然後,再一個人承受著孤獨和折磨,對那個男孩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