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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頭,囁嚅著說:“他雖然,那樣對我,可,可是他對我很好,對我媽咪,也很好……”
“我會比他更好。”陳成涵堅決地打斷我,說:“他能做的,無非是砸錢而已,典型暴發戶做派,但我不同,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小情人,相信我,我們不是曾經很愉快地相處過嗎?你忘記了嗎?”
我立即重重地搖頭,但又說:“夏先生不會答應的。”我有些驚慌地說:“他生氣很可怕,我,我還是回去吧,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寶貝簡簡,天哪,”他抱住我,不斷安撫我說:“別怕,別怕,我會解決他的,別怕。”
“我不信,”我搖頭,著急地說:“夏先生那麼厲害,你不是他對手。”
“不會的,簡簡,”陳成涵含笑看著我,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我不會給他機會傷害你。”
我暗自心驚,卻只能裝作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陳成涵目光露出滿意的神色,伸手擁抱住我,抬起我的下頜,俯身便想吻了過來。我按捺不動,任他親吻,做出怯生生不知如何回應的模樣,原想這等技巧全無,他應該吻不下去,哪知他反倒好像興趣大增,撬開我的唇齒一個勁親個沒完。他的親吻不可謂不熱情,不可謂不纏綿悱惻,但不知為何,在我的感覺中,總認為這人即便親吻,也彷彿有高位攝影機對著他,必須表演得盡善盡美一般。就如他的溫柔,他的寵溺,他表現出來的無可挑剔的調情技巧一般,就如博物館中金光閃閃的精美器皿,名貴是名貴,價值也不菲,欣賞它還需要具備一定的素養知識,但總是隔著一層玻璃罩,疏遠而不真實。
我陪著他玩了幾天這種高階調情,心裡深感厭煩,一方面很擔心夏兆柏到底安危幾何,另一方面,卻也在陳成涵日益炙熱的目光中,不能保證他還能裝多少天謙謙君子。我並不是一個唯貞操論者,但是,做 愛這種事情,若不是跟自己心甘情願的物件,則猶如被人從面板表層下強行注入汙濁一般,長此以往,都將如一層洗不掉的油膩之感一樣如影隨形。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絕對是個主流價值觀的擁護者,所以我能夠默默愛著林俊清十幾年,卻始終沒有跨過雷池一步。但我與陳成涵越是相處,便越明白,他與前世的我,其實根本不同。如果說夏兆柏是林中猛獸,而陳成涵則絕對是那令百獸之王也有所畏懼的鬣狗。他的堅韌和狡猾,偽裝和兇殘,只怕就是夏兆柏,也始料未及,終於落入圈套。
我表面上順應著陳成涵完美情人的劇本演下去,心裡卻五臟俱焚,焦灼到寢食難安。所幸的是,隨著我在陳成涵面前,如他所願那樣慢慢地一步步放下對夏兆柏的恐懼和負疚,一步步容許他逐漸接近,他也開始放鬆對我的警惕。有幾次,甚至允許我在他陪伴下外出散步,一同觀看花田間的落日輝煌。我注意到,這裡並不算偏僻,方圓十里均是法國鄉間花田,走上半天,不難發現農家或往來汽車。而宅子裡每逢週三,那輛運載食物的貨車準時到達,傭人這天輪休放假,乘搭食物車返城或到別的地方。
這就意味著,如果我能混入那輛車上,一切都不會有太大問題。只要出了這裡,憑著我對法國很熟,即使身無分文,也能想辦法贏得別人的好感並獲得幫助。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破了,原因很簡單,我透過幾次觀察,發現這裡的所謂傭人,其實大部分是陳成涵直系的下屬,且大多是華人。這些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陳成涵,對他忠心耿耿,有幾個遇到我,雖然沒有不敬,但目光中多有鄙夷和厭煩,大概認為我就如狐狸精一樣的角色,現在已經開始迷惑他們的僱主。
法國本地的傭人很少,除了幫我收拾房間的女孩外,也就是廚娘和園丁是法國人。我試過跟那個女孩溝通,但陳成涵想得比我更遠,他選擇的這位女傭,是當地的農家姑娘,受的教育不高,腦子奇笨,倒有滿腦子奇怪的羅曼蒂克念頭。即便我想尋求她的幫助,也非常不靠譜。不得已,我只得把腦筋動到廚娘那,假裝要學法國菜做法,纏著陳成涵答應我去廚房幫忙。他一開始並不贊同,後來試過我的手藝後,笑得特別開心,遂開始贊成我進出廚房。
我向來善於跟中老年婦女打交道,加上語言沒有障礙,很快就贏得那位法國廚娘的好感。她把我稱為她的“中國娃娃”,見我麻利的做飯手藝後,更加讚賞我。常常看著我感慨自己那個十七歲就離開家鄉,去巴黎闖蕩的兒子。我與她逐漸熟悉後,也跟她多多談到自己的中國母親,說到她最喜歡罵我“死衰仔”時,我不知道用法語怎麼表達,只好大致描述了一遍,說到後來,情真意切之下,聲音竟然有些嗚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