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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到此人,真的很難有好心情,我微微發愣,隨即發怒,壓抑著情緒,咬牙問:“夏先生,大清早出現在此,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夏兆柏不以為意,坐了起來,舒了口氣說:“你可算醒了,小逸,原來保持一個睡姿原來真是好難。”
我一字一句問:“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個晚上都在這過?”
“整間屋都是我的,我怎麼不可以在這?”他輕輕鬆鬆爬了起來,舒展身體,轉動胳膊,微笑著說。
我冷著臉,掀開被子下床,卻被他一把拉住。
“夏先生,”我抬頭看他,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習慣洗漱之前與人說話。請放手。”
夏兆柏微笑著說:“我只是想說一聲早晨(早上好)。”
這句平常的問候從夏兆柏口中講出,似乎帶了不平常的意味。我眼角斜線看過去,似乎發現,他一向專橫威嚴的臉上帶了一絲,我不能確定的赧色,我詫異萬分,轉過頭仔細看,卻哪裡還能在那張臉上找出痕跡?夏兆柏見我看他,嘴角上勾,問:“怎麼?你不該回一句同樣的問候嗎?”
“我不想對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床上的人客氣。”我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下床。一踏上軟綿綿的地毯,我忽覺頭暈目眩,這是我這具身體在早上的普遍症狀,我微閉上眼,靜靜等待眩暈過去,卻身上一暖,睜開眼,卻見一件晨衣披到我身上。夏兆柏低著頭,繞過來拉著我的胳膊穿過袖子,和聲說:“早起涼。噯,別光腳踩地上。”他蹲下來,竟然毫不猶豫地抬起我的腳,幫我穿上拖鞋,又抬頭帶笑問:“早餐習慣吃什麼?西式還是中式?啊,我忘了,你現在肯定習慣中式的。”
我第一次居高臨下看著這個男人,眉眼硬朗,態度溫和,而且有刻意為之的低聲下氣。忽然之間,我心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很小心。
問題是,他在小心什麼?以夏兆柏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份,他用不著如此小心翼翼。
長久以來,我一對上夏兆柏便有些失控,這裡面的前因後果,我似乎明白,卻也不盡明白。但我現下清楚知道的卻是,我因為自己的情緒起伏甚大,而忘了思考一個明顯的問題:夏兆柏對我的態度非常奇特,這樣的態度,已經不是可以解釋為,一個如他這般的富豪喜歡上的小男孩,因為我瞭解這個男人,屬於他的合理性做法應該是以什麼東西誘之,以金錢易之,偶爾給點居高臨下的溫情施捨,這便是他能給的全部。但是現在,他對我這樣態度,卻很明顯,不僅僅是討好和寵愛,而且還包括,無論他怎麼掩飾,也揮之不去的小心謹慎。
我可以將這些小心歸結為,他其實在害怕嗎?
我低頭看他,他目光閃爍,這下非常清楚地能看到裡面苦苦壓抑的慾望和戾氣,他的拇指停留在我的腳踝處,細細摩挲,卻不曾往上移動。我微微一移動,他立即縮回手,生怕嚇到我那樣站了起來,儘量和顏悅色地問:“去洗漱吧,弄好了就下來,你今日要穿的衣服我已經讓人備好了,就在那。”他補充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習慣衣著散漫用餐。我先下去等你,呆會見。”
我詫異地看他,他伸過臉來,飛快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揉揉我的耳垂,笑說:“我知道你的事很多,不用奇怪。快點下來。”
隨後,他擼擼頭髮,轉身出了房門。
我冷靜地目送他走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驟然之間,許多事情如雷電鳴閃一般,得以串聯起來,一切真的不尋常。夏兆柏對簡逸,從相遇至今,雖說秉承一貫的威逼利誘,但是,他從未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從一開始說要誣陷我偷竊,到拿簡師奶的工作作誘惑等,他的厲害,都只停留在口頭上而已。除了強吻兩次,夏兆柏,甚至都沒有迫不及待要上來享用他的勝利品。昨天晚上,他和衣在我身邊睡了一夜,也未見得如何急色。剛剛的表現可以看出,他並非對我沒有慾望,那麼,到底是什麼在阻止他進一步行動?
除去那些他用習慣了的命令口吻和強盜邏輯,夏兆柏所做的這些,簡直可以用溫柔來概括。問題在於,夏兆柏的風格,幾時變得如此含蓄有耐性?他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對我如此客氣?如此小心謹慎,就如對待易碎的水晶製品一般?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種荒謬的感覺,似乎夏兆柏很清楚我的底線在哪,他知道我懦弱,顧慮重重,但也知道我骨子裡的固執和堅持,他知道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規避著這個底線,維持與我到目前為止的和平相處。
而不可避免的,我確實在於他這一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