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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地看著我,搖頭說:“小逸,你這麼不像一個小孩,我玩起來很不過癮呢。”
我翻翻白眼,走過去,從頸項間取出那條紅繩,拉出黃銅鑰匙,心裡激動不已,卻強忍著,淡定插入鑰匙,隨即開啟了門。厚實的橡木門板嘎吱一聲推開,我微微閉上眼,隨即睜開,踏步而入。
一進門,卻不由驚呆。
這間原本空空蕩蕩的書房,現在從地板堆到天花板,全是各式各樣的圖書畫冊。我猶如夢遊一般走了過去,手指掠過一排排圖書,燙金的字型,厚重的書冊,範圍囊括我所喜愛的那些科目,從政治到歷史,從考古到藝術,從經濟學到文學,各個時期,各種文字,其中不乏珍貴的版本,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在歐洲,要收集齊全這樣一間豐富的圖書室,得靠一兩代人的努力。我上一世雖好這些,也想自己建一間來玩,可實在抽不出心裡精力,這個願望擱置在心裡,卻成為一個永不企及的夢想。何嘗想過,竟然有一日,有人,會準備這樣一份大禮給我。
我心中百感交集,撫摸著那些硬皮紙本,默默無語。卻聽黎笙在身後帶笑的聲音:“怎樣,喜歡嗎?”
怎麼可能不喜歡?可是,你讓我怎麼喜歡?
“這些書來得也巧,歐洲那邊,有家道中落的有產者後代欠了錢要出售祖宅抵債。那棟房子內有遠近聞名的藏書,但屋主卻不連帶出售。兆柏便想方設法拍下了那棟房子,用他的祖宅,又貼了不少錢,跟那人換了藏書。你知道人家問他,夏先生為什麼那麼喜歡書,他怎麼答的嗎?”
“你也知道,兆柏書讀得少,沒少在那所謂的上流社會里鬧笑話,這下又這麼大張旗鼓地買人家幾代人的藏書,不少人背地裡嘲笑他只怕是買回家當擺設,裝點門面罷了。兆柏說,我讀書不行,但我家裡有孩子書讀得很好,這些是買去送他的。”
黎笙頓了頓,接地說:“他說的是你。”
我閉上眼,猛然間,有股熱流湧上眼眶,不知要耗費我多大的力氣,方能忍住,不流淌下來。
很久以後,忽然間,有人朝我走來,有雙手臂自我身後抱住了我。我第一次沒有掙扎,靜靜地任他將我擁入懷中,任他的體溫,一點點漚染進我貧乏寒冷的身體,任他握住我的手,一根根鬆開緊握的手指,任他在我耳邊輕輕嘆息,微微親吻,低聲說:“乖,放鬆點,送你這些,是為了你開心,可不是為了讓你渾身緊張。”
我頹然無語,只覺他緊緊擁著我,頭埋在我的頸項之處,鼻端的溫熱噴灑在耳際肩頭,那以強硬做底,溫柔為面的一張大網, 時間將我從頭至尾罩住,令我動彈不得。滿身疲憊之間,卻聽他柔聲安慰,細語連連。若不是親身經歷,我簡直不知道,原來夏兆柏竟然能如此溫柔細語,如此軟言貼慰,但是,這又如何?我滿心的愁苦,難道就如此化作細語春風,飛逝了無痕跡麼?
我募地睜開眼,雙手搭上他環抱住我的胳膊,略略掙扎,轉過身來。看著夏兆柏滿心期待的臉,我心中冷靜無比,口吻顫抖,又帶著怯弱說:“夏,夏先生……”
“還叫我夏先生?”他好笑地看著我,柔聲說:“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叫我兆柏。”
我低下頭,咬著唇,半天才猶豫著說:“兆,兆柏……”
他彷彿十分開心,臉上頓時現出光彩,捧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來,我一動不動,任他吻到我天昏地暗,身子發軟,心裡的某個角落,卻冷靜到冷酷的程度。夏兆柏氣喘吁吁地放開我,目光中有痴迷,有感動,有不屬於他的狂喜激盪,捧著我臉頰的手竟然微微顫抖,想要笑,眼中卻迅速蒙上水霧。他仰頭讓水霧倒退回去,再看我,卻又大大地咧開嘴笑了,一把將我抱起,猶如傻子一般在屋內旋轉好幾圈,一直到我頭暈求饒,才將我放下。他看著我,笑著語無倫次地說:“我今天好開心,寶貝,你是我的寶貝,我今天真的好開心……”
我聽見自己聲音,軟綿綿說:“我,我可沒答應你什麼……”
“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可以等。”他迫不及待地應答。
“我,我想一個人呆會。”我抬頭看看那些書,不用假裝,我相信我的眼中一定有欣喜的光芒。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夏兆柏沒有介意,臉上照舊漾開微笑,摸摸我的頭髮,囑咐說:“好了,不難為你。別看太久,注意眼睛休息。”
“中午吃飯我會來叫你,想吃什麼?”
“隨便好了。”
“桌上有茶點,如果餓了可以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