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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久不訓練的,要守著武庫、城門,最該死的還是要守呂令皓的宅子。
反觀高崇,狂妄得不像話,說殺人就殺人,此時前方的血泊裡已經倒了好幾個人。
“縣令……縣令去守望京門了。”
“什麼?”
“縣令請諸公也先避一避,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崔晙道:“高崇都要奪武庫了!他奪了武庫,誰能制他?”
“縣令已派了衛兵,也安撫了漕工,還會請示河南府、請示朝廷。”
“就這幾個衛兵?他……”
“崔公快退!”
崔晙心知外鄉來的官就是這般,見勢不妙,隨時做好保命的準備,反正他們的祖產祖墳也不在這裡。
下一刻,因又死了人,他的家丁竟是被打潰了,崔晙無奈,轉身就逃。
雙方都不是兵丁,相比起來,走私販、人販確實比欺壓農夫的家丁更兇狠一些。
這也是高崇最大的倚仗。
高崇冷笑一聲,又指著宋勉所在的方向,道:“殺退他們。”
看這形勢,彈壓住偃師的亂子是肯定行的,就看怎麼平息事態。
若他說,今夜發生了這麼大的亂子,還能瞞過朝廷,旁人肯定不信。
但事實上,韋堅案之後,江淮發生了許多比今夜要嚴重得多的暴亂,就是瞞住了。官員們層層掩蓋,民間請舉子到長安告御狀,最後搞出了“野無遺賢”的大案,皇帝查了嗎?
查不了的。
他掌著武力,打得縣中官紳滿地找牙;他還有著層層關係,能使他們沒辦法把事情捅出去。
若非今夜一發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偃師的土皇帝。
“他們在那裡!”
西邊的街巷上忽然響起了大喊聲。
高崇轉頭看去,見是許多漕工向這裡跑來,不由笑了起來。
這就是人心所向。
昏君自以為的盛世,卻不知地方州縣已經爛了,稅法、兵制崩壞,利益關係盤根錯節,昏君還要天下人為長安輸送糧食,為太府運送貢品。
爛到昏君根本收拾不了,只敢躲在長安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十年不到洛陽,如今哪怕是昏君再臨洛陽,他高崇也不怕,到時振臂一呼,洛水上數萬漕工鬧事,連昏君都要頭痛!
“別跟著高崇造反啊!朝廷要漲工錢了!”
“聖人賞賜了二千貫給我們!”
“縣尉會把郭萬金的家財分給我們,別打了!”
“……”
漕工們終究是領會錯了薛白的意思。
總之他們衝入城來,圍住那還在幫著高崇做事的百數十名漕工,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你們……”
高崇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喝令身邊的范陽老卒去震懾他們。
“漕幫的都聽我說,替縣丞鎮壓叛亂,每人賞十錢!”
“二十錢!”高崇大聲喝道。
他皺起了眉頭,聽不懂那些漕工們吵吵嚷嚷在說些什麼,大概是薛白也給他們錢,什麼三倍、四倍。
這些漕工原本都是他的人,他帶著他們走私。
他絕不相信人心能這麼快就翻轉,前一天還“高縣丞真好”,今日便是“除掉高崇這顆毒瘤,過好日子”,人怎麼可能這麼絕情?
不會的。
翻臉也不會這麼快。
“鎮壓叛亂,每人賞一百錢!”高崇還想挽回。
算上人數,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李三兒在時,命令漕工做事,還從來不需要賞錢。誰不聽他的,他就不給誰派活,甚至狠狠揍一頓。
高崇沒想到的是,今日他許之以厚利,那些漕夫竟然還在說著那些屁話,像是要反戈。
“薛縣尉來了!”
漕工們忽然喊了起來。
高崇望到薛白的一刻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
“一貫!”
“替本縣丞做事者,賞錢一貫。殺反賊薛白者,賞錢一千貫,可替代李三兒成為渠帥!”
重賞之下,還是有勇夫的。
有幾個持刀的郭家家丁當即向薛白那個方向衝去。
但薛白身邊的打手卻不像世紳家的家丁沒殺過人,毫不留情湧上將他們斬殺於地。
……
高崇也發了狠,咬咬牙,便要讓身邊的老卒上去殺薛白。下一刻,卻顧忌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