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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得忘了害怕,愈發起勁地揮舞著鐵鋤。
“升堂!升堂!”
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真不知道,衝突一觸即發,卻還沒發,因為衛兵們又退了一步,等待著縣令的吩咐。
換作高崇,只怕早已與薛白殺得死傷慘重了,呂令皓則還在考慮。
有衛兵退到了牆壁上,揚起長刀怒吼道:“再不退我殺了你啊!”
呂令皓額頭上冷汗直冒,舔了舔乾巴巴的唇……升堂而已,有何必要兵戎相向嗎?
“升堂!”
他終於大喊了出來,沒讓衛兵們屠戮手無寸鐵的百姓。
“本縣升堂就是……”
~~
若說高崇、呂令皓分別是安祿山的官員與大唐官員,其遇事反應也有著雙方普遍的特點,一邊是敢想敢幹,肆無忌憚;一邊是陷在歌舞昇平裡生怕有一點改變,所以固執而軟弱。
因此,最後沒打起來,薛白有些失望,但並不意外。
“準備升堂,封鎖庫房,等殷先生到了把稅冊都拿出來。”
“喏。”
“喚薛嶄回來,把織坊裡那些被稱為逃奴的女子也帶過來,此案一併審明。”
“喏。”
“武器都卸了,縣署裡沒必要動刀動槍。哦,農具拿著就拿著吧,農民就這點家當,別弄丟了。”
“喏……你們,還不把刀放下?!”
到這一步,呂令皓氣勢已洩,也不可能真打起來了,無非是配合著薛白,反而能安然無恙,以後憑著宮中的關係有怨報怨,遂無奈地揮了揮手,讓人把武器放下。
薛白果然和氣了很多,道:“縣令把印章借我用用可好?”
呂令皓正在為難,他的幕僚元義衡眼珠轉動,在這片刻之內做了決定。
“縣令,我去把印章拿來交給縣尉,可好?”
元義衡這個小舉動既給薛白賣了好,也緩解了呂令皓的尷尬。
呂令皓並不念他的情,冷笑一聲作為回答,自想著此事過後,且看朝廷能否容得下敢以武力奪取上官印符的叛逆,須知高仙芝只是越級報功就已犯了大忌。
過了一會,印章已被元義衡用雙手捧著,遞到了薛白麵前。
眾人熱火朝天地準備著,到了天快亮時,薛白已完全掌控了縣署。
“邀諸家過來,願來的來,不願來的……後果自負。”
“喏。”
“擊堂鼓,聚齊百姓。”
“咚!”
“咚!”
鼓聲打破了縣城的清晨。
“是堂鼓響了?”
“堂鼓響,縣令召大夥到縣署。”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縣署大街上已擠了許多人,擠在後方的,則只能聽著前方的人們訴說著公堂上的情形。
公堂上,呂令皓坐在主位上,眼皮重得厲害,時不時要睡著過去,腦袋往下掉。平素威嚴的縣令,因一夜未眠,馬上就顯出老態與昏庸來。
薛白反而在開堂前安安心心地休息了一會,此時就坐在他旁邊,身板挺得筆直,高大威嚴,倒襯得呂令皓像個佐官。
驚堂木也握在薛白手中,待到辰時,“啪”地就是一聲響。
“今日審偃師縣隱匿田畝戶籍,稅賦不公一案,凡有與田、稅相關之冤屈者,皆可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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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宅。
此前薛白與高崇衝突時,崔宅曾暫時庇護薛白,如今卻時移勢易,令人唏噓。
鄭辯入院,環目看去,只見各大戶的家丁部曲把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大堂上,華衣滿堂,諸公齊聚。
“如何回事?”
“薛白一回來,呂令皓便嚇軟了,又得重新丈量田畝。”
“到底有何倚仗?這麼張狂?”
“反反覆覆,除掉罷了……”
“高郎君來了!”
諸人不由疑惑,紛紛轉頭看去。
只聽得外面馬嘶聲起,之後風塵僕僕的高尚帶著田乾真、康布大步走來,只看那從容不迫的步伐都讓人安心。
“高郎君怎這般快就回來了?”
高尚不急於回答,而是先讓他們說了偃師縣發生的諸事。
他聽過之後,仔細思索,眼神中略有些疑惑。
環視了一圈,他招過宋勉,問道:“樊牢說薛白在他手上,怎又到了縣署?”
宋勉道:“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