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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事都是渙叔來辦,如今阿翁卻都交代我,真是。”
“郎君就多勞心吧,我看往後也該由你來當縣署的錄事了。”
“就怕宋勉要與我爭,但我覺得他看不上到縣署做事……”
帶了些宅中的家丁出了回郭鎮,很快便是新田了,那邊正是一陣呼喊。
郭三十五郎聽了動靜不由大怒,喝道:“棍子軟了是吧?今夜不鎮住他們,更無法無天了。去告訴他們,狠狠地揍這些刁民,不怕死人!”
“是!”
這片新田地勢較高,還能看到東面的洛水,水渠便是從洛水引過來的。
此時有幾個家丁轉頭一看,恰見洛水上正有火光,還有人舉著火把正順著水渠走過來。
“哪是什麼?”
“夜裡泊船嗎?”
“不應該啊,這裡不是碼頭,除了新田什麼都沒有。”
郭三十五郎心中好奇,往前趕了幾步,見對面過來的大概就不到十人。
他遂大聲問道:“哪家的?也是來幫忙鎮壓刁民的嗎?”
“什麼刁民?”
“之前佔了我家新田的刁民,先告訴你,這塊地是我家的,我家祖墳在北面山上。”
喊話間,對面也走得近了,已能看到他們火把上時不時往下滴的火油。
其中為首一人問道:“你打算怎麼佔田?”
“不聽勸的就打殺了罷!”
郭三十五郎雙手叉腰,自覺威風凜凜,彷彿有一縣之主的派頭。
之後,他意識到方才那聲音有些耳熟。
“問這麼久,你到底是說你是哪家的,莫不是宋家又想佔地?不對,你不會是……”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把頭伸長了,想在夜色中看清楚來人是誰。
果然,那火把的光芒下,漸漸顯出一張英俊又讓人厭惡的臉。
是薛白。
奇怪的是,薛白裝病離開了這麼久,竟也沒帶來朝廷高官,他們說的金吾衛也沒有,還是隻有那幾個護衛,怎還是從東面來的?
“薛縣尉,你倒還敢回……”
“殺了。”
“呼——”
“噗。”
郭三十五郎話還沒說完,夜色中已有寒光閃過,破風聲起,他的脖頸已被粗暴地劈開。
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他腳下的土地上。
有些乾涸的泥土沉默、迅速地吸乾了鮮血,依舊無聲,任人們為它爭奪不休,土地始終沉默,用千萬年的時間化解一切。
包容,又顯得不屑。
薛白想要解決土地的問題,卻不能這般包容。
他除掉高崇得到了一些威望,但不夠,偃師縣的官紳們顯然對他的敬畏還遠遠不夠,連他清算田畝戶籍的政策都要阻撓,而他還沒開始抑兼併、改稅制,只打算讓隱田交稅。
或是因為這些官紳堅決不肯改變,或是因為還不夠怕他……那隻好什麼辦法有效就用什麼辦法,不計後果。
無流血,則不足以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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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餘糧揮舞著鋤頭,漸漸忘了害怕。
他也不管對方的人數比這邊多,只想著如果能守住田就好了,不然他們一家子肯定熬不過這個冬天。
但心中還是有種田地要丟了的絕望感,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失去田地了。
上一次是因為欠錢,他是在天寶三載欠收時向人借了五貫,以田地為抵押,沒想到還了三年,越還越多,三年的收成填進去之後,他的田就丟了。
白瞎了這名字,其實一輩子都沒餘糧,他婆娘則罵他“天生守不住財的命!”
去年冬天,若不是薛縣尉設濟民社收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