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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例外。
但翁伯怎還不派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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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渾山莊。
宋之悌昨夜關注著新田那邊的訊息,夜裡睡得不好,今日不免精力乏困。
待聽說二郎山那些銅販到了,他本打算讓家中子弟處置便好。但因對薛白的忌憚,他最後還是決定親自來見一見。
“阿翁,他們本已扣下薛白,可惜被公孫大娘救走了,但把殺宋添貴的兇手帶來了,是薛白身邊一個護衛。”
宋之悌聽了彙報,睜開眼看著在面前對自己稟報的年輕人,緩緩問道:“你是幾郎啊?”
他記憶力變差了,家中子弟又太多,除了出色的幾個,別的還真是認不出來。
“阿翁,我是十三郎啊。”
宋之悌雖然問了,卻沒去記,下次再見到估計還是認不出,問道:“樊牢可來了?”
“沒,他去向高尚解釋了。”
“小瞧宋家了啊,老夫去看看。”
由人扶著到堂上坐下,宋之悌看向了刁氏兄弟與他們押來的姜亥,眯了眯老眼,道:“老夫見過伱,上次你來,還與縣尉一起,是老夫的座上賓。”
可見他對姜亥的印象比侄孫還深。
姜亥被五花大綁著,道:“既知我是縣尉的人,還不把我放了?!”
“薛縣尉到二郎山去做什麼?”
“告訴你無妨。”姜亥雖淪為牢囚,卻還是很囂張,昂然道:“縣尉打算收服這批狗販子,往後自己造銅料,還能辦黑事。”
“這就說了?你倒是坦蕩。”
“因為我們根本不怕你們這些鄉巴佬,沒必要瞞著你。”
宋之悌被罵了兩句,反而精神起來,他曾是朝廷重臣,出入宮闕,沒想到老了被個賤民當成鄉下人,可笑。
“這意思,薛縣尉是不肯與老夫合作了?如今的年輕人言而無信啊。”
“老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姜亥直起身子,昂然道:“勸你最後一句,縣尉今日整頓偃師,召士民問案,若識相,過去配合著,前事還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宋之悌愈覺老了以後,已許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之事了,笑道:“老夫若是不肯配合,縣尉待如何?”大風小說
姜亥平素要殺人都是直接動手,今日難得還給個警告,道:“老狗該死。”
宋之悌感慨萬千,道:“老夫前陣子,把為自己準備的棺材給了高崇,你可知為何?唉,因高崇年紀輕輕,走在了老夫的前面,而老夫這身子骨還算結實,活上十年八年不成問題,到最後,也許還能熬過薛縣尉。”
這一大段話說完,宋之悌也有些累了,稍歇了一下,任由美婢給他餵了一顆果子,不過既是提到了長壽之事,他興致還是很高昂。
姜亥若非身上還被綁著,此時已提刀劈上去了,罵道:“宋家的罪證,縣尉已盡數掌握,必把你全家都連根拔起。”
“真當老夫怕了他?”宋之悌絲毫不懼,喝道:“老夫任官節度、鎮守一方時,豎子還未出生,他有資格審老夫嗎?!”
提起當年的權力,他老態盡去,威風凜凜,堂上宋家子弟見家主如此,肅然起敬,同時也感到了驕傲。
聖人十年不來洛陽,讓一些無知的年輕人不知陸渾山莊的名聲。但,它始終還在天下世族間享有盛名。
小小一縣尉,真不配與陸渾山莊為敵,還想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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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縣尉為小人作主啊!”
縣署大堂上,有人重重磕了個頭,一邊哭訴一邊自覺心痛,道:“地都沒化凍小人就開始翻犁,下了種,每日要挑幾十斤的糞水,好不容易看它冒了苗,怎就又不是小人的地了?宋管事說,宋家供我的口糧,我還當是拿糧食來買我的田,可誰知道那是要我們一家子當宋家的奴隸啊?小人都不識字,手一摁就把娃兒也給賣了啊……”
類似這樣的冤情已經說了很多,狀紙越寫越厚。漸漸地,人們已聽厭了這些,迫切地只想看到結果。
但只有苦主,被告卻是都沒來,哪怕是涉及其中的管事、奴僕也不肯到場,薛白自是無從問話。
“若是一個大戶都不來給交代,說這些有什麼用?”
“縣令好像睡著了……”
交頭接耳聲中,薛白若是這樣能審而不能判,對他的威望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此時,再次有人趕到堂上。
“縣令、縣尉,令狐少尹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