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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沒留意到一個官紳們非常在意的問題,少尹吩咐散衙時,眾人沒散,而縣尉一說,馬上就散了。
人群散後,場面更嚴肅了些。
薛白當即下令,道:“差役、民壯,以及自願保護鄉鄰者,隨本縣尉守城門,以免山賊入城……”
呂令皓見他要控制城門,連忙湊到了令狐滔耳邊低聲道:“少尹,不如先拿下他,以免事態不可收拾。”
令狐滔本有此意,但等到百姓退散,河南府的衛兵們正想控制住縣署,卻發現薛白的人手已搶先奪取了關鍵之處。
這其中包括差役、夥計、濟民社以及一些漕工,看起來五花八門,但除了差役帶刀,大多數舉的都是鋤頭、棍子,甚至赤手空拳。
只一群烏合之眾保護著薛白在偃師縣的權力;同時,他們也需要薛白的保護。
今夜若沒有他們,令狐滔肯定要把薛白拿下治罪,此時卻不得不猶豫了。
他與高崇那種瘋子不一樣,要考慮的不僅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一旦動手卻壓不住薛白,損的是他的威嚴。
正猶豫之際,高尚所認為的薛白的後手才終於出現了。
“令狐少尹、杜轉運使,請容貧道斗膽多言。”
說話的是李騰空,她手持拂塵,走到堂中,僅那氣質,便讓人知她不俗。
杜有鄰連忙抬手笑道:“李道長請。”
他看似糊塗,但能這麼說,該是心裡清楚李騰空與薛白之間的友誼。
李騰空道:“貧道雖不知政務,但到偃師縣這半日所見,薛縣尉有些執拗,在令狐少尹到來之際執意要把手裡的案子審完,此事不過一樁禮節上的小事,何至於鬧到如此地步?”
若拋開一切行為背後的隱情,在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眼裡,這件事還真就是這樣,誰也不可能明著說“可薛白動了田地就動了我們的利益”。
包括楊齊宣,他一直都沒看明白髮生了什麼,雲裡霧裡的,聽了李騰空的總結,遂認為原來如此。
李騰空略略停頓,道:“既是小事,請薛縣尉賠個不是,不就好了?”
她說得輕鬆,李季蘭還配合著明媚地笑了一下,愈顯輕鬆。
薛白遂執禮向令狐滔道:“是我失禮了。”
之前他一直寸步不讓,現在卻肯順著李騰空的意思,一些不知情者看在眼裡,還以為薛白這是尊重右相。
李騰空故意不與薛白對視,稍微轉了一下身子,繼續說起來。
“至於說是薛縣尉指使山賊殺人,不知理由為何?證據可有?山賊為何人、與薛縣尉是否相識?薛縣尉與宋家有何仇怨需如此行事?”
明明是清清秀秀的一個小女子,說到後來卻是語氣鏗鏘,最後抬手一指宋勉,道:“若是空口無憑,誣陷堂堂朝廷命官,你可是大罪。”
宋勉死了家人,卻還要被落個大罪,心中巨怒,若非李騰空是宰相之女,他當場便要臭罵她。
偏偏問題的關鍵本就在於這個宰相之女的身份,否則誰聽她講道理?
“與其武斷指認誰是幕後主使,不如先查問清楚。”
李騰空見眾人不答,竟是向那幾個從陸渾山莊逃回來的奴僕問道:“你們可知這些山賊是從何處而來的?”
奴僕們大多一臉茫然,唯有一人不易察覺地掃了薛白一眼,低下頭,吞吞吐吐地開始回應起來。
“好像是……走私販子吧?”
李騰空本是試著一問,沒想到真有結果,不由眼睛都亮了些,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們給阿郎運了幾次紅料,首領被稱作‘帥頭’,這次來,也是阿郎放他們進山莊的。”
“為何放他們進山莊?”
“喊門時好像說是……他們能幫忙除掉縣尉……”
李騰空愣了愣,回頭看向薛白,恰撞見他的目光,一瞬間就會意過來。
彼此提前沒有說好,卻能自然而然地順著他的計劃行事,她也不知這是否算是一種心靈相通。
“也就是說,宋家與山賊本就有勾結,自己引狼入室?”
“你胡說!”宋勉驚呼一聲,
他驀地打了一個寒顫,意識到一切都是出自薛白的算計。
這奴僕必定被薛白收買了,說的事卻是真的——不久前宋家又派了幾人去二郎山答覆樊牢可以殺薛白,而這幾人一直沒有回來。
薛白確實使了個障眼法,但並非為了掩藏洛陽的後手,而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