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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道:“你且去問他,戶部侍郎、水陸轉運使、兩京含嘉倉出納使、監京倉等職,到底誰在兼任?”
任海川有些為難道:“右相,這些職位本是楊慎矜與其兄弟所任,故而……臺輔真”
“推諉?”
“不敢。”
“那便處置妥當。”李林甫道,“還有何好說的?”
“本已能處置妥當,可,聖人打算任薛白為偃師尉。”任海川低聲應道,“臺輔不知不知曉。”
右相是何主張,因此命我來提醒右相一聲。”
李林甫倒還真有些意外。
他分析著此事中的利弊,直到被通稟聲打斷了沉思。
“阿郎,薛白求見。
“讓他進來……把屏風撤了。”
“喏。”
見到薛白,李林甫並不高興,直接把一封公文丟了過去,叱道:“這便是你乾的好事。”
公文上寫的刊報院的官員任命,此事聖人倒是決定得很利落,擺明了不想將刊報院交在宰相手裡。這道理大家都明白,李林甫無非是發洩不滿而已。
薛白莞爾道:“右相宰執天下,尚未能給我謀到長安尉;我一校書郎,如何能為右相謀劃到這許多官職?”
彼此地位懸殊,若做交易,他想要公平而李林甫霸道,每次都不歡而散。
他笑的便是這交易不成的過程,這笑容李林甫看著便覺討厭,臉色冷了下來。
“當然。”薛白道:“若右相想要刊報院聽憑吩咐,簡單。”
“是嗎?
“不知右相想任命誰補昭應尉?”
薛白能感受到李隆基微妙的心理變化,但認定李林甫無法瞭解到這種不易言說的小事。
那麼,他去偃師縣的原因,李林甫就絕對不可能猜到。於是他乾脆假裝來再做一樁交易,以刊報院為條件來謀昭應尉。
“本相已得到注擬,將命你為偃師尉,豎子了得,半年間便由校書郎到畿尉。”
“我不想去。”薛白道。
李林甫不動聲色,隨手拿過一封公文看起來,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薛白遂緩緩道:“驪山出了那麼大的案子,右相大概也想聽聽我的看法?畢竟我是親歷者。
“你願說,本相便抽空聽你說。”李林甫漫不經心應道,實則已無心在看公文。
“若是朝中重臣指使,刺駕不會這般潦草。但必然是有人出了疏忽,否則刺客到不
了御前,比如我身為太樂丞,沒能提前察覺到劉化是妖賊,但顯然此案中有人有更大的疏忽……王鉷。
“為何?”
“他任戶部,修建華清宮的用度從他手上過。他兼任水陸轉運使,災民是如何從河南府進了關中?他兼兩京含嘉倉出納使,為何沒能及時賑濟災民?”
李林甫道:“若照你這般信口雌黃,朝中人人都有疏忽。”
“是,我沒有推卸我的罪責,也已擔了後果。”薛白道:“但王鉷的疏忽就是更大,故而聖人讓我到偃師查他。”
李林甫猶在專注看著公文,淡淡反問道:“不是因為楊國忠嫉妒王,方才構陷於他?”
他厲害之處就在於此,雖然事忙,但每每能從利害關係裡剖析人心。這種手段讓安祿山驚呼為“神仙”,但唬不了薛白。
薛白相信,遞出了“聖人要查王缺”的話,必然能讓李林甫極度在意,那拿在手上的公文他應該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當然,這只是推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