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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王忠嗣,你說的機會可是等到我登基之日,毫無威望權柄,好讓西北藩鎮獨為一國?!”
屋中忽然安靜下來。
王忠嗣嚅著嘴唇,想說話,卻不知如何說,只好愣愣看著李亨的眼睛。
良久,他才道:“殿下這是……誅心之言……”
李亨大哭,從榻上走下來,搖著頭道:“我怕啊,義兄!聖人忌憚我至此,商周以來,一國儲君該有的權力我一點也沒有,你看看東宮……我何曾去過東宮?何曾見到過屬臣?”
“殿下,我懂的。”
“開國以來,宰相從不久任,這是一個明君首先該明白的道理!可你看,索鬥雞任相十餘年了啊,一個權相,連邊鎮都想掌握,而一個太子,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只剩下最後這一點點,最後這一點天下人的寄託了,你們還要扼殺掉?我剩什麼?你告訴我。”
王忠嗣紅了眼眶,慚愧地低下頭,道:“殿下若肯信我,我絕不讓哥奴羞辱殿下分毫。”
“我當然信義兄。”
“那為何殿下不敢罪李靜忠,而保我一鎮節度使之職?”
“你……”李亨大怒,叱道:“因為你被那些奸人騙了,他們根本不會信守承諾,只會害死你我!”
“殿下也許有所誤會呢?”王忠嗣道:“楊銛並無廢儲之意;元載雖鑽營,畢竟是我女婿,豈願害王家?至於薛白……”
“那是薛平昭,是薛鏽之子,他的險惡目的就是……”
“若是薛鏽之子,更不會讓哥奴、雜胡得逞,不是嗎?殿下啊,我雖不聰明,至少看得明白一點。保不保我,對薛白區別不大,他得聖眷,連哥奴也不想得罪他,他大可以與雜胡結為舅甥,嬉笑打鬧,卻何必蹚這趟渾水?”大風小說
“那你說他何必?!”
“他出於公心,想阻止雜胡兼職三鎮……”
“哈?”李亨只覺可笑,回過身,指了指王忠嗣的鼻子,譏道:“你說薛白有公心?你是我的義兄,我說他私通了我的妻子,你去查過沒有?!”
“殿下,我只論邊鎮之事,如此簡單的利弊我難道看不出嗎?”
“夠了!說到底,你無非是為了一鎮軍權,寧可置我於死地,不是嗎?!”
“我……”
王忠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末了,黯然無言。
說什麼呢?
歸根結底,原來是李亨已經不相信他了。
若一定要在“義兄握一鎮兵權”與“義弟擁有世人寄託”這兩者之間做選擇,李亨想把命運握在自己手裡。
可以理解,一則,這個義兄既然敢逼迫義弟自罪,就不可信。二則,有了世人的寄託,往後自然會有別的節度使投到東宮門下。
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