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字不答,待到收捲了,只管大言不慚地說他們的詩賦天下無雙,要用詩賦來贖貼。
所謂“贖貼”也是大唐科場慣例,有些士子名聲高,本已擬定了要中榜,結果貼經就沒能透過,考官只好試詩放他們過。
在薛白看來,這就是明目張膽地作弊了。
次日考的是策問。
薛白拿到卷子,展開來一看,目光先是落在第一道策問上。
“問:吐蕃之為大唐憂也久矣,備禦之耶,則暴天下之兵數十萬,悲號父母妻子,煩饋輝衣食之勞,百姓以虛;弗備禦之耶,則必將伺我之間,攻城陷邑,掠玉帛子女,殺老弱,繫累丁壯而歸。自古帝王豈無誅夷狄之成策耶?何邊境未安若斯之甚耶?子等藏器待時,呈才應命,盡陳古今之事,備詳攻守之策。”
再看後面四道策問題,果然與他得到的試題一樣。
若皇帝真是認真地問吐蕃之事如何,薛白會從吐蕃的氣候、地勢、宗教、民生等等各方面給出解答,依他的主張,要滅吐蕃當以歲月斃之,窮盡數十年,甚至兩三代人之功。然而事實上,李隆基心裡早有成算,連王忠嗣的建議都不聽,豈可能聽幾個士子的?
這又是一個陷阱罷了。
今日這策問試,除了考士子的學識、見識,還有分寸感。
薛白在乎自己的前途,沒有多嘴,順著帝王的心意,提筆而答。
所答文章中,全是科場老手們總結出來的最好用的句子。
“臣謹對:臣聞玉弩垂芒,耀明威於紫緯;金方戒序,凝殺氣于丹霄。伏惟陛下陟神明之耿命,順下人之樂推,總不測之謂神,包混成而為道。然後運天地日月以臨之,洩雷雨水火以育之,宣道德仁義以綏之,張禮樂刑政以肅之“制策曰:思謀臣以制敵,折衝於樽俎;
索名將以守邊,降伏其戎寇。陳湯之斬單于,傅介子之刺樓蘭,馮奉世之平莎車,班超之定西域,皆為有漢之雋功。煌煌大唐,英傑輩出,昔信大徵北狄,克清蠻酋,牧馬不敢南下,今軍隴阪至於石堡,險阻要害…..
總之是一份策問寫得洋洋灑灑,從用人寫到屯兵,俱是歌功頌德、固有之策,毫無新意。
天色漸暗,禮部南院的正廳中,吏員正在忙碌地收卷,考官們則登上樓閣,俯瞰而視,恰能掃視到正在廡房中作答計程車子們。
達奚珣不去看那些士子,而是在矮案旁坐下,親手煮著茶湯,觀察著樓閣中的官員。
名單其實已擬好了,雖是由右相決定,但右相是通情達理之人,基本能讓各方都滿意。
皇親國戚、名門望族,哪怕朝堂政敵都有舉薦計程車子,該博弈、交換的,在開考前已完成了,考場上再做些簡單的調整,決定名次即可。
達奚珣最在意的反而是楊釗,這個新任御史中丞非要讓兒子考明經,又不肯避嫌,此事鬧到不好,是要影響他的名聲的。
“左相來了。”
隨著這一聲喚,陳希烈登上樓閣,風度翩翩,含笑擺手,讓眾人不必多禮,之後向崔翹問道:“一切可還順利?
自開考以來,崔翹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有些陰沉,此時聞言抬起頭來,只是簡單應道:“尚可。”
try{ggauto();}catch(ex){}
他是清河崔氏嫡子,他父親崔融乃是武周朝的重臣,與蘇味道、李嶠、杜審言合稱為“文章四友”,名重四海;他母親則出身京兆杜氏。
總之他出身不凡,在當今朝堂上屬於牽扯黨爭較少的人,對李林甫雖客氣卻算不上完全依附,對陳希烈甚至有些瞧不起。
“聖人允了薛白一個狀頭,此事也只能如此了。”陳希烈道:“他的貼經如何?”
“十通其九,上佳。”崔翹淡淡答道。”
“竟還真有些才學。”陳希烈不在意這疏遠的態度,撫須讚了一句,轉向楊釗,笑問道:“老夫聽說薛白還未婚配,可是真的?”
楊釗大笑,應道:“左相可是有意許配家中小娘子給我這個義弟?但可莫忘了,聖人要給他賜婚。”
崔翹聽此一言,忽道:“楊中丞,既然你的兒子、義弟皆舉試今科,你是否該避嫌?”
核一遍罷了。”
“哈哈,我不閱卷,待諸位定了名單,覆“莫惹人非議為妥。”崔翹有些憂慮,道:“可遣一侍御史出面,至於名單,終究由楊中丞過目後覆定。”
楊釗確實也不耐煩了,招過御史楊光朔,吩咐他留在貢院盯緊了名單,確保楊黨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