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他親自觀察了杜五郎在達奚盈盈面前手足無措的樣子,確定了這個訊息渠道是可靠的。
這一切都印證了他最初的推測。
雖沒有證據,但無妨,他根本就沒打算親自到聖人面前揭開這些事……
李琩道:“可我根本不識得韓愈是何人!”
“此人無官無職,卻有耐心蟄伏如此之久,做到如此地步,何等狠厲心性?”達奚盈盈道:“他還送薛白到咸宜公主府中,定是想要報復。”
“武惠妃忽然薨逝,想必與李瑛餘孽有關。”李林甫道。
李琩驚疑不定,道:“當年李瑛真的要造反,才會留下如此狠毒之輩。右相,你當將這些毒計告知聖人!”
“唉。”李林甫嘆惜一聲,搖頭。
“右相?”
“天子家事,外人如何進言?”李林甫道:“薛白獻骨牌於聖人,藉機讒害老夫。如今,聖人已不信任我了,且此事並無證據。”
“那該如何是好?!”
“李瑛餘孽看似與太子不和,實際上早已聯合,此番爭奪鹽稅之權,目的在於削弱本相之勢。待老夫一罷相,則無人可制衡太子。到時,太子手握西北四鎮,得河東鹽稅,有川蜀邊將之好感,登基無虞。也許,太子還答應了韓愈會為李瑛平反……那已是你我身後事了。”
“右相,你得阻止這一切啊!”
“天下萬事,決於聖人心意。老夫,勸不了聖人。”
李林甫說著,拍膝嘆息,起身。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十八郎要查的,今日特來將結果告知。時局如此,無可奈何啊。”
他出了這間禪室,立即就有女使與護衛迎上來,警惕地保護著他。
回想今日之行,豐味樓前車水馬龍,寶剎寺裡差點被木魚砸了,危機重重,李林甫遂決意,往後不能再冒這樣的風險。
好在值得,今日密談無旁人在場,李琩如何,都與他毫無關係。
……
“盈娘,伱說我該如何做?”
李琩問了一句,見達奚盈盈回過頭來,臉上掌印與脖子上的掐痕通紅。
他當即把聲音放柔,撫著她的臉,道:“我,心情不太好,你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這些年,我太難受了。”
達奚盈盈低下頭,問道:“右相既不能改變聖意,阿郎或能出面?”
“我?”李琩道:“你難道不知聖人有多嫌惡我嗎?”
“薛平昭之事,最初似乎是……咸宜公主要阿郎查的吧?”
李琩如獲救兵,心想大唐公主過得可比他們這些皇子要滋潤得多。
達奚盈盈抬頭瞥了一眼,見他懷中還露著她那身契的一角。
她萬福而退,出了禪室,離開前輕聲道了一句話,而李琩正在思考,沒太在意。
“奴家不怨阿郎。”
達奚盈盈確實在想,不該怨這位壽王,錯不在他。
他只是一個被父親搶了妻子而遭萬人嘲笑致心態扭曲的可憐人,只是一個被關在十王宅嚴密監視而淪為廢物的無能之輩。
她以前可憐他,如今卻連自己都可憐不過來。
~~
豐味樓的廚院裡一片忙碌。
蒸籠一掀開,騰起了濃濃的水汽,一個個大白饅頭正是最飽滿的時候。
如今也把饅頭叫作籠餅,包著雜肉,杜五郎今日選了上好的白麵試著蒸出不帶餡也香的饅頭。
他正吸著鼻子,忽聽身後有人道:“五郎在此,二孃不在嗎?”
回頭一看,見達奚盈盈雙臉紅腫,脖子上還有印痕,杜五郎驚道:“你怎麼了?誰這般打你?!”
蒸氣縈繞中,達奚盈盈忽對視到了一雙飽含關切而真誠的眼睛,愣了愣,捂了臉往外走去。
“你等下。”杜五郎手忙腳亂去找東西。
出了廚院,達奚盈盈回頭看了一眼,沒見他追出來,遂轉回她的屋子。
一路穿過院門,忽聽得杜五郎在身後喊道:“哎,你沒事吧?”
她也不理會,自進了屋。
“打成這樣,得是多用力啊……”
杜五郎忙不迭跟上,才邁過門檻,嘴裡還在碎碎念,猛地被一拉,人已被達奚盈盈摁在木牆上。
“跟來做什麼?”
“你這被打得也太狠了,到底是哪個畜生?!”
“你心疼了?”
“我……當然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