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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扯了扯衣裙,趴在薛白肩上任她抱了下來。
過程中,她壯起膽子,忽然在薛白臉上叭地親了一口,撒嬌道:“陛下許久不來看臣妾。”
薛白低頭一看,見她的木趿已經落到了草叢深處,不好撿了,乾脆就將她抱回了屋內。
……
一輪明月轉過朱閣,透過紙窗,照在了梳妝檯上。
遠處的春鶯終於不再輕啼。
“陛下,臣妾是故意的。”念奴俯在薛白胸膛上,輕聲道:“故意唱歌引陛下來,故意在樹上下不來,陛下會不會覺得臣妾失禮?”
“看出來了。”薛白道:“蠻有趣的。”
“有趣嗎?”念奴道:“臣妾本想躲起來,讓陛下找。”
“為什麼沒這麼做?”
“不敢,怕陛下不耐煩,反而走掉了。”
“委屈嗎?”
“不委屈,很開心。”念奴道:“為陛下做什麼,臣妾都覺得開心。”
薛白其實知道,念奴為了讓他覺得有趣,費了很多的心思。坐在樹上的姿勢,唱的歌,說的話,穿的衣服都是經過設計的。
對他而言這沒什麼不好,他也很喜歡。但他不滿足,也許是因為太容易得到了。
他既為天子,後宮之中有太多這樣想討他的歡心的美人。但那跳動不停的心還想讓他上進。
或許,身為帝王,享受的不僅是佔有一切,而是不斷征服。
~~
數日後,西市。
傍晚時分,娜蘭貞得到了一個訊息。
“公主,我們收買了鴻臚寺客館的一個主簿,他知道贊普被關在哪裡。”
“哪裡?”
“他不說,需要更多的錢。”
娜蘭貞皺了皺眉,拿出一個匣子遞出去,道:“不要一次就給他,給他一半,等確認了他說的是真的。”
“是。”
眼看著那個心腹匆匆而去,娜蘭貞不安地踱了幾步,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還是很快下定了決心,招過剩下的人,道:“我們得離開這裡。”
“為什麼?”
“太順利了,我們被盯上了。”
這是在南詔的失敗給她帶來的經驗,她沒有太多的猶豫,派人去盯著那個去見鴻臚寺主簿的下屬,自己則迅速地轉移。
從西市轉移到了東市,依舊是胡商聚集的地方。這是她的在長安活動的劣勢,吐蕃人頻繁活動,只能透過胡商來掩護。
果不其然,就在她離開西市沒多久,有一隊人忽然闖進了她原來待的商行,大肆搜查了一番。
待到次日天明,派去盯梢的心腹回來,稟道:“公主,那個鴻臚寺果然是圈套,我們過去接頭的人都被拿下了。”
“果然。”娜蘭貞卻是出奇的鎮定,道:“沒關係,繼續跟蹤朗結贊、野布東,很快就會有結果。”
她早就留意到了當時出使吐蕃的那個小奴隸,認為必然是他給瑪祥通風報信,才會導致當時除掉瑪祥的計劃失敗。
是夜。
被捉住的吐蕃人經過了嚴刑拷打,很快就招了供,自稱他們是達扎魯恭派來的,之所以想要找到贊普,是因為達扎魯恭與瑪祥之間的私怨激化了,打算起兵反對瑪祥。
果不其然,朗結贊、野布東很快就被帶去見了一個人,詢問他們關於瑪祥與達扎魯恭之間的恩怨。也就在當日,娜蘭貞就得到了這個人的情報。
“是顏泉明,這人是唐主的心腹,關於吐蕃的許多陰謀都是他在暗中謀劃的。”
“我知道他,顏公的侄子,怪不得。”
娜蘭貞終於鎖定了顏泉明這個目標,明確只要捉住他審問一番便能知道赤松德贊被關在哪裡。
顏泉明有個習慣,每天下午離開皇城之後都會在朱雀門外的茶館裡買份報紙、品一壺茶。要對付他不難,只要扮作茶館的小廝,在雅間裡綁了顏泉明,然後裝進泔水桶裡帶出城便好。
對此,娜蘭貞佈置了幾天,定下計劃,在東市落腳處等著。
“篤篤篤。”
敲門聲終於響起,她開啟門,只見心腹們扛著一個麻袋站在門口。
“快。”
娜蘭貞手持匕首,做好隨時刑訊顏泉明的準備。
然而,麻袋解下來時,她眼睛一瞪,卻是驚得呆愣在那。
“這……怎麼會?”
匕首“當”地落在地上,娜蘭貞緩緩伸出手,從眼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