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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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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當年在道德坊置的宅院倒是還在,只是多年沒有打理,荒蕪了許多。
有人建議杜有鄰到洛河北岸離皇城更近且靠近北市的清化坊置一間大宅,杜五郎把他勸住了。
這次入住,杜有鄰見這個宅院朝向不好,忍不住又開始抱怨起來。
“老夫好歹也是一國宰執,住在這大門朝北開的小宅裡,成何體統?”
“我們在長安的宅子也沒有多好啊,狹長、不方正,住了好多年阿爺還不是不讓我搬出去。”杜五郎不以為然道,“家裡這些年雖然有錢,也可以攢著往後致仕了慢慢用。”
“你這不肖子,是要氣死老夫才甘心。”杜有鄰再次強調道:“老夫還要一展拳腳,沒有致仕的打算。”
“我是不知道阿爺每天辛苦上朝是為了什麼?無非是吃的茶葉從三十錢一斤變成了六貫一斤,你每日說口感大有不同,我反正是一點都沒嚐出來,現在的炒茶居然還要賣到這個價,以前的茶餅都還沒賣到這個價。”
杜有鄰大怒道:“我是為了那點享受嗎?我是為了經世濟民的抱負!”
聽得這話,杜五郎欲言又止,暗自腹誹道:“阿爺就這點才能,居然還想著經世濟民。”
他也不在家裡礙眼,獨自換了衣物出了門,在洛陽城裡轉悠。
洛陽城雖不如長安壯闊,風景卻有另一種秀麗。街巷沒那麼規整,多了些青石小路、畫橋流水的別緻。
杜五郎特意沿著洛水走了一段,能看到河上商船絡繹不絕。
這讓他想起了無意中聽薛白說過的一個比方,大概就是說漕運就像是血脈,氣血執行得快,人就會更快地恢復生機,大唐也是如此。
眼下的洛陽雖然凋敝,想必漸漸會隨著水運而重新崛起。
走著走著,一個小廝忽然拉住他,笑道:“這位郎君,且來喝酒聽曲,我家的歌舞是從宮廷教坊傳出來的,只要兩錢茶水錢就可以聽,雖比不得青樓楚館讓你下面快活,講究一個潤肺、耳酣、半晌自在。”
杜五郎聽了,也就進去,一看,卻見付兩錢茶水只能在大堂上與人拼桌坐,且到處都是一股汗臭、腳臭味,不由為難地撓了撓頭。
他雖不亂花錢,畢竟是貴胄子弟,處於一種不摳卻也會省著花的程度。
“郎君要不到樓上雅座?”
“帶路吧。”
登了樓,選了個靠窗能看到洛水的小位置,點了些茶水吃食,也花了四十七錢。至於樓上想必還有更好的雅間,他獨自來,倒也不必。
“郎君何不嚐嚐蔽店的水晶鴨胗?”
“一聽就是冷盤,我不吃。”杜五郎道:“我先嚐嘗你們的點心怎麼樣再說。”
“多點些吃食好看錶演哩,我們這的伶人,那可是杜郎都誇過的。”
“哪個杜郎?”
“郎君沒聽說過嗎?‘杜郎不知曲,一曲添萬金’,說的是長安城的杜五郎,把教坊做成了生意。”
“原來如此,我想看看再說。”
那小廝原本以為他是個能花錢的主,沒想到指縫這麼嚴,失望地退了下去,揹著他還嘟嘟囔囔。
杜五郎也不在乎,自得其樂,從他這裡還能看到大堂上的表演,那表演雖被小廝吹得厲害,其實是有人在唱新戲而已。
一場戲唱罷又有人上臺舞劍,之後伶人們都上臺致謝,那花旦並不漂亮,只能說是清秀可人,但戲確實不錯。
此時,那小廝又捧著許多花過來,一桌桌地問是否要買花贈予在臺上表演的伶人,他也精明,不往樓下的大堂去,只找這些坐在雅座的豪客。
買了花的,便能得店家一聲吆喝。
“嘉坊柳十七郎贈瓊娘牡丹五十株!”
大堂上的看客們便紛紛叫彩,這些人雖然只花了兩錢,卻喝茶喝了個飽,還看了表演,又湊了熱鬧,更是可以捧著樓上的豪客,添些氣氛。
杜五郎卻在心裡好笑,這都是以前他改革教坊時玩剩下的。
至於他從哪學的?無非是薛白告訴他的。
很快,小廝到了他面前,問道:“郎君若覺得戲好,何不買些花?”
“幾錢。”
“二十錢一株。”
“我就不買了,我就是閒來逛逛。”
“郎君可是覺得今日的戲不好?若有指教,我們感激不盡。”
“我哪有什麼指教啊。”杜五郎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