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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著刀柄,意味不明道:“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如果你知道他有多珍貴,就不會存在這樣的疑惑了。”
書墨想繼續問,忽然臉色一變。
“算出來了?”
書墨艱難地點點頭,他忽然放下龜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悶頭喝起酒來。
大凶。
他不能直接檢視陰婚局的鬼王,但可以看男人的運勢,命盤顯示男人有大凶之兆,想活下來很難。
男人如果死了,不僅沒人付他算卦的報酬,而是也沒有人能保護他了。
書墨心中悵然,他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淨做了些賠本買賣?!
男人卻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也沒問結果,緩緩站起身。
書墨一把摔了杯子,臉上滿是糾結和掙扎:“你不好奇結果嗎?連問都不問一下,該不會早就想好要賴賬了吧?”
男人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匕首,扔給他:“這把刀就當成算命的卦錢吧,至於卦象的結果,就不用告訴我了。”
匕首上鑲嵌著一顆璀璨的星石,散發的幽光令人驚訝,書墨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發了發了,星石分品級,匕首上的這一塊顯然是極品,這玩意兒可值錢,能買下半座一星天了。
“算了卦又不問結果,兄臺行事一直都是這麼……怪的嗎?”
“你是想說敗家吧。”男人笑了聲,“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更何況我已經死了,留著也無用。”
“至於算卦,事在人為,我不會根據一道卦就改變心意。”
男人負手而立,目光凜然,直盯著喜堂上一人敵百鬼的相知槐。
書墨怔愣片刻,將匕首插進腰間:“兄臺雖是鬼物,卻又不像鬼。”
“哦?那我像什麼?”
“像人。”書墨拿起桌上的筷子,一下子插進了飯菜之中,“人有人氣,鬼有鬼氣,有的人雖為人,卻不像人,有的鬼雖是鬼,卻自有俠肝義膽。”
男人感慨出聲:“俠肝義膽,這個詞倒是很久沒有人用來形容我了。”
書墨挑了挑眉:“很久沒人用過,那便是以前有人這麼說過,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你算不出來?”
“算不出。”
男人哈哈大笑,一身凜冽的殺氣蕩然無存,好似他只是一位遊歷江湖的俠客,見著了有趣的人,聽到了有趣的話。
“以你的年紀,不該稱呼我為兄臺,若是擱在以前,你必定會得到一句‘豎子狂妄’。”
“只有老去的人才會懷念往昔。”書墨抬了抬手,做邀請狀,“還望兄……前輩報上名號。”
“名號若要自己報,還不如隱姓埋名,你既然算不出,那便猜上一猜吧。”
男人大步流星走向喜堂,在他身後,書墨目送他走遠,眸色越來越深。
雖為鬼身,卻似天人般矜狂。
一星天沒有出過這樣的豪傑,細數怨恕海的冤魂,他只能想到一個名字。
——風雲舒。
天下風雲出吾輩,長刀所向星月舒。
風雲舒,曾為一屆江湖浪客,以一柄長刀征戰四方,不入王朝十三載,率兵苦守星月城,以凡人之軀擊退過覆水間魔域來敵,一時間民心所向,是當之無愧的凡間戰神。
兩大王朝敬佩其為人,帝王親自訂下丹書白馬之約,風雲舒一日在世,星啟與雲合便不入星月城。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書墨摩挲著那柄匕首,憂心忡忡,如果這人真是風雲舒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另一邊,注意到書墨的遠不止鬼童,還有顧半緣和無塵,他倆悄悄往角落挪了挪,偷偷打量著大步流星走上前來的男人。
“他是誰?”
“不知。”
“那你躲什麼?”
“怕死。”
無塵噎住,對上他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隻鬼和其他的鬼不一樣,從他出場的氣勢就能看出來。”
無塵驚訝道:“望氣斷人?”
相傳道家知天命,能觀人之氣,以推斷此人的命格和境界。
難不成……
“什麼望氣,最厲害的往往在最後壓軸出場,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顧半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從剛才相知槐上去搶親的時候開始,我就注意到他了,他一直安安靜靜地吃飯,倒像是真的來赴喜宴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