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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沉的東西卻一個都沒有夠到。在大水裡面他就像是徒勞掙扎的螞蟻,那麼微不足道,雙手雙腿不住撲騰、舞動,哪怕是讓抓住一點東西也好。
沒有經過洪水的人不會想到那種場面,洶湧的水流會讓人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應該幹什麼,除了本能的掙扎。這個時候就是游泳健將也只能說多了那麼一點生存的機率,沒有人敢保證自己可以安然無恙。眼睛無法睜開,水裡有太多的雜物,胸口越來越憋悶,翻滾之中磕磕碰碰難免,這對於安巖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想,手裡的這個東西似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於是用力地抓住了。手上傳來震動的感覺,在水裡他已經昏頭昏腦了,哪裡肯放手,況且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任何想法,更不會去考慮那是不是其他人。
這其實就是溺水的人本能的自救了,沒有任何預定的目的,只是為了活命。如果因此而連累的其他人,那麼也只能說運氣不好,對於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溺水者,我們又怎麼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批評他們呢?
沒錯,安巖抓住的是一個人的腿,而且是一個女人,那女人本來抱著一個桌子,但是被安巖這麼一拉就再也保持不住,連人帶著桌子被拉下了水。她奮力掙扎著,用力的踢打著,可是安巖的手這個時候是那麼的有力,這當然得益於他剛剛繼承的野蠻人體質,若非如此安巖哪裡能夠堅持到抓住這個女人呢?被害慘了的女人腦子也是一片混亂,只知道用力踢抓住她的東西,並且一邊死也不放手地抓著那桌子。
也許是那女人命不該絕,不,應該說是那女人和安巖都命不該絕,“砰”的一聲,安巖腦袋撞上了什麼東西,一陣劇痛傳來,他手一鬆,再要抓緊的時候手裡就只剩下一隻高跟鞋了。翻翻滾滾的安巖被那一撞竟然恢復了一點清明,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在水裡翻滾了兩分多鐘,在急劇掙扎的運動之下,按說他早該氧氣耗盡支撐不住了,但是現在他卻仍然像是不死小強一樣揮動著胳膊腿,本能地伸手亂抓,卻剛好抓住了一件物事。這一下子算是有了救命的稻草,他這個時候潛力無窮,已經憋到了極限的他居然在水流中將腦袋浮出了水面,緊緊抓住手裡的沙發。現在他已經看見了,天色已經微亮,那東西就是一個沙發,這就是剛剛撞上他的罪魁禍首,現在麼當然是救命稻草了。也就是這種木製的沙發剛好給他提供了抓取的地方,如果是那種真皮沙發恐怕他還不容易抓住。
另一隻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放到眼前才看出來那是一隻女人的皮鞋。女人的皮鞋?他想到剛剛在水裡抓住的東西,難不成那是一個女人的腿?罪過啊,罪過,抓女人的腿倒沒什麼,可是因此而讓人喪命的話,那他的罪過就真的大了!轉目四望,入眼的情景讓他驚駭欲絕,一片汪洋,湍急的水流載著他向著行進,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已經分不清楚了。大樹只露出一點樹梢,高樓還好,二層小樓只剩下最上面的房頂了,許多樓頂上站著一些人,或者大聲哭叫或者迷惘呆愣,當然也有許多人在試圖營救落水者。旁邊根本沒有什麼女人,難道她落水了,還是剛才根本就是錯覺,抓住的其實是其他東西,那個鞋是最後不知道怎麼抓住的?這個問題是在是太沉重,他也很難得到答案,還是先自救的好。
“老天啊,哪裡來的洪水?快救救我。。。我,我給錢,五萬,誰來救我我出五萬!”一箇中年男人趴在一塊木頭上,由於脂肪比較多,明顯缺少鍛鍊,這個時候已經癱軟在那裡了,只能高呼救命。
“老婆。。。兒子。。。你們不能丟下我啊,嗚嗚。。。”
各種哭叫的聲音縱然在嘩嘩的水流中仍然清晰可聞,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海水衝擊中妻離子散的慘劇到處都在發生。
“媽,你在哪兒?兒子不孝啊,沒能將你救出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蔣少南抓著自己的頭髮,他盯著渾濁的水流,雖然知道媽媽活著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心裡總有那麼一絲期望,希望媽媽能夠突然出來,活著在什麼地方安然無恙。。。
蔣少南憑著年輕在大水中掙扎著爬到了一棵樹上,然後輾轉到了這個三層樓的二樓陽臺,可是正在睡覺的媽媽不見了,他爸爸去出差,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兄弟,救命,救救我,我給你五萬,哦不,十萬!”
蔣少南正在自責自己竟然丟下了媽媽獨自逃了出來,這個時候聽到了中年男人的求救,他木然地抬頭,看了看離他有十來米的男人,只是搖了搖頭又重新低下頭。
“十萬不夠嗎,那就十五萬,二十萬。。。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