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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失措和恐懼害怕。和陳舊灰暗的衣服不同,少年的臉十分乾淨,只是臉龐顯得有些菜色。結合他瘦弱的身體,恐怕少年有些營養不良。
“我,我,我沒偷,你冤枉人!”少年眼睛四處閃躲,漲紅了臉爭辯地喊道。大聲喊著之時,身體更加用力地扭動,想要掙脫開李昂的束縛。
“我沒說你偷啊,我只是說你拿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是我的,所以還給我好嗎?”李昂微笑不變,輕聲勸道。
“放開我,放開我,……”少年紅著眼像是要哭了一般,口中卻死不認賬,變本加厲地扭動著身體。
“聽著,我不想對你怎麼樣,只要你把剛才摸走的東西放回原處,我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知道嗎?”李昂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好言相勸道。這不是因為他寬容,而是這樣的少年讓李昂想起了他的前生。那時,他也做過小偷。或許這一刻,他對少年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情。當然,也僅限於此。他不是沒有原則的爛好人,如果少年再不識好歹,他也會不客氣的!
然而,少年卻做了一件讓李昂出乎意料的事情。或許李昂從來沒有想到少年會有這樣的反應,當少年飛快地拔出他的左輪手槍,緊接著雙手握槍對準他的時候,李昂不由愣了一下。
“你還沒開啟保險呢,孩子。”
這一刻,也許在面對赤火豹的時候,李昂都沒有感到這麼危險過。不是對手強大,而是未知得不可預測性。他不知道,顫抖中的少年會不會不小心扣動扳機給他一槍。千鈞一髮之間,李昂神情自若地微笑道。
果然,李昂鎮定的表情讓少年方寸大亂,好不容易手槍在手得來的勇氣剎那間崩潰,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中的左輪手槍,似乎想要開啟保險。
然而,意外發生了。
只見李昂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瞬間伸出手握住了左輪手槍。這一刻,少年終於反應到自己被騙了,正要扣動扳機,但這時李昂握住左輪手槍的手,中指早已伸進了扳機的後方。
下一秒,李昂握住左輪手槍的手往上用力一抬,然後猛地一晃,手槍瞬間從少年的手中脫手而出,然後變成了李昂握著左輪手槍抵住了少年的眉心。
少年紅著眼睛,眼神狠狠地盯住了李昂。他沒有說話,牙齒緊緊咬在了一起。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李昂收回了左輪手槍,將手伸向了少年的衣兜。手伸到一半,他看了一眼依舊咬著牙不聲不響的少年,驀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隨即嘴角莫名地輕輕一扯,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開。
“為什麼不要了。”當李昂走出了不遠,少年終於忍不住疑惑地開口問道。
但少年沒有聽到李昂的回答,甚至是連一個動作都沒有。李昂只是抽著雪茄,不時吐出一個菸圈,不久就從少年的眼中消失不見了。少年終究沒有得到答案。
李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放過了這個少年,也許是少年的眼睛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他也有在偷東西的時候被人抓到的經歷,那很難忘,甚至是一輩子都無法遺忘的記憶。那是一種恥辱羞愧到無地自容乃至憎恨的情感。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當他的手即將伸進少年的口袋之時,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那時被人伸進口袋拿出他偷的東西之時,他的尊嚴被無情踐踏的自卑感。儘管這是他咎由自取活該如此,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想到這,李昂便有些意興索然。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李昂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不多久之後,李昂來到了集市街的跳蚤市場。跳蚤市場位於集市街的街尾,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專門提供二手貨交易的地方,後來漸漸發展成了一個包含了珍奇古玩、廢舊百貨、花鳥魚蟲、奇花異草等各種各樣東西的大眾擺攤地。
因為剛下過大雨的原因,所以這時的跳蚤市場擺攤的人並不多。這時,李昂駐足在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獵魔師的攤主身前。攤主是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紅色板寸頭,臉上鬍鬚拉碴,看其模樣似乎性格上有點冷淡。
並不是每個獵魔師都能賺到大把大把的錢,事實上,只有那些運氣極好,或者實力高強的槍刃者才富裕無比。更多的獵魔師不是被魔物殺死,就是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畢竟槍械要錢,子彈要錢,武器的維修保養也要錢,被魔物攻擊受傷了治療更要錢,所以一來二去,很多獵魔師還是窮人。
因此,很多獵魔師也是十分出色的探寶專家,他們在獵殺魔獸之餘,都會盡可能地尋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以便回去之後擺個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