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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兄弟將煤炭堆在死去的青山父子身上,偽造成礦洞塌方的場面。
比煤炭更黑的是人的心!
這些煤炭像是堆起的墳頭,他們的身上覆蓋著遠古時代的垂柳和億萬年前的小茴香苗。
小煤窯的安全措施本就不完善,一旦出了事故,窯主只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被煤炭局或者勞動局知道礦上死了人,除了罰款之外,還會面臨停產整頓的局面。窯主想盡快賠錢了事,郭家兄弟希望多要一些撫卹金,一邊假裝悲傷,一邊討價還價,經過一番談判,窯主拿出錢來,雙方最終簽訂了一個意外死亡與窯主無關的協議。
一年多時間裡,郭家兄弟共殺害了八個人,除了青山父子之外,其餘的全是街頭找來的智障者。在他們眼裡,那些流浪漢,那些智障人士,都是錢,一條人命三萬元。對於屍體的處理,他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掩埋。
郭二說:火化得要死亡證明。
郭三說:這都不是事,街上那麼多辦假證的,身份證戶口簿都能辦,死亡證明也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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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大說:問題是,火化得花錢,咱還花那錢幹嘛呀?
郭四說:就是,大哥說的對,我看,找個地方埋了就行。
郭五說:埋了吧,埋了省錢。
郭家兄弟將八具屍體都埋在了村外的野地裡,警方始終沒有搞清究竟是誰將一具屍體挖掘出來,又拖到了河堤的土洞裡。特案組想到了死者青山的那個瘋老婆,對於一個瘋子來說,這種怪異的行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是,這個瘋女人是怎樣發現屍體掩埋地點的呢?
她在牆上用石灰寫字,她在路邊插上樹枝,她在村前村後都做了一些記號。
這個瘋女人擔心自己走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即使是夜裡,她也在村中游逛,她一直等著丈夫和兒子回來。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她會一直等下去,儘管要等的人永遠不會回來。在這個瘋女人混沌的心中,對生活有過片刻的溫馨回憶嗎?她清醒的時候,坐在昏黃的燈光裡,給丈夫和兒子織線褲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後來,認領死者遺物時,她為什麼突然流下了眼淚?
離開一個人,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需要他。
作者:蜘蛛1 日期:2011…11…23 01:59
特案組臨行時,大澤鄉又下起了雨……
那個瘋女人呆傻傻的站在雨中,看著自己家的石頭屋子,牆上有她寫下的一個字:家。
門外的地裡栽種著向日葵,已經砍去了頭,只剩下葵花杆淋在雨中。向日葵的果實即是種子。每一個嗑過葵花籽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深知黑夜的冷和雨水的苦,只要走下去,總會遇到屬於自己的那朵花兒,那朵怒放的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向日葵。
心中的向日葵永不凋謝。
特案組特意去了青山的二嬸子家,還想去再次拜訪一下盲人陳廣城。
青山父子倆出門打工時將瘋女人託付給本家的二嬸子照看,二嬸子卻連一口飯都沒給她吃,瘋女人無人管,無人關心,餓的骨瘦如柴,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青山的二嬸子為自己辯解,理由是——青山沒給錢。
梁教授拿出一筆錢給了青山的二嬸子,這個可愛的老頭用一種嚴肅充滿威脅的語氣說:錢是公安局放在你家的,不要亂花,你們家吃什麼,就給那瘋女人一口吃的,要是餓死了她,就把你抓起來關進監獄!
因為案件已經告破,那些看守拒絕了特案組去探望陳廣城的要求,畫龍和他們發生了肢體衝突,一個人打倒數名看守,鄉長高日德的門牙被畫龍一拳打落,村支書狼狽而逃。看守們用對講機向上級緊急求援,熊貓驅車趕到,此人所在的部門竟然是上級主管部門。
蘇眉說:他已經出獄了,為什麼還要限制他的自由?
包斬說:我們連探望他的權利都沒有嗎?
畫龍說:你來和我打一架,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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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說: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能打過我,能對抗這個體制嗎?
梁教授說:他沒有出獄,他還在監獄裡,這座監獄很大,有幾百萬平方公里。
省公安廳從中調停,化解了特案組與當地政府的這場矛盾衝突。特案組匆匆離開,臨走時也沒能見到陳廣城,他們坐在車上,回頭看了一下那個恐怖的小村莊。那裡的男人,視人命如草芥,為了一點錢可以殺人犯法;那裡的婦女,以罵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