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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會兒能在道上碰見他二人,定然是林亓又使壞了,拽著二師弟不肯撒手,這才“巧合”相遇。
顯然譚允也看見了薛崇身後的包袱,他默了默,看向池語的眼神逐漸肯定:“薛先生勞煩師姐招待。”
池語心裡一哆嗦,面上不顯,笑了笑,道:“應當。”
於是幾人擦肩而過。
等真正到了月夕宮,池語安頓好了薛崇便鑽進了廚房,為的是昨兒個答應孽徒的一頓飯。她剛擼了袖子,莫啟便鑽了進來,扣上門,神神秘秘道:“師父,其實以澤半個也算是我請來的。”
池語面無表情洗菜刀:“大抵猜得到。”
莫啟很是挫敗地嘆了口氣:“師父果然是師父。”
“翠谷醫聖薛以澤,非親師摯友之命不出谷,這點訊息我還是知道的。”池語斜他一眼,“只是我不知的是,你請他來長青做什麼?是要我長青再招些風嗎?”
莫啟嘆道:“是為著您。”
池語奇怪,“如何為我?”
“三十年一輪的水風宴今年輪到長青辦,徒兒知道您此前閉關便是為此。”莫啟思索一瞬道,“加之您最近瞧起來精神不足,又碰巧以澤尋我下棋,我想不如請他來替您瞧瞧。”
池語再斜他一眼,“你不是也說為師是萬事不管小長老嗎?”
莫啟忙打哈哈:“那不是平時總是說說習慣了。以澤是醫聖,請他來瞧瞧總是沒問題的,您也不用太過憂心。”
並非憂心自己,只是作為醫聖,並非正統遞了請帖登門拜訪請了人來做客暫住的,傳出去各樣的流言總是多洶湧些,不止是她,薛崇可能也會招來不少麻煩。
但一輩子,誰又沒多些個麻煩呢?
多一些便多一些罷,至少她覺得自己還是有能力可以應付的。
莫啟去殿前沏茶陪薛崇聊天,池語在後廚叉著腰燒魚,一勺熱油澆下去,幹辣椒的香味被激發出來,嗆的送舟閣飛來的小信鴿歪歪扭扭,一頭栽進了大碗裡。
?三師弟這是千里送食糧?
池語偏頭看一眼,再看一眼,看到第三眼時瞧到小信鴿後腿上綁了個小紙條,扯下來開啟一看,上邊囉囉嗦嗦寫了好多:
“三日後商議水風宴,需好生操辦。另:薛崇要長住長青?”
池語:?怎麼後邊還有個問題的?
她腦袋發炸,一手掌勺一手捏了個訣就往紙上打了個“嗯”字,又重新綁回去,把快被嗆死的小信鴿歪歪扭扭地放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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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語和莫啟大碟小碗地端了菜餚出來,她頭一次看到那萬年溫潤的冰塊臉裂了一道縫,變出了驚異的表情:“池長老會做飯?”
“會做。”池語點頭,“雖闢了谷,但好吃的總是不願割捨的。嚐嚐我的手藝?”
薛崇舉著筷子,眉眼溫和下來,看起來親近了許多:“在下也是第一次見到池長老原來有這般手藝,竟是隻聞著便覺得十分美味。”
莫啟吭哧吭哧提來兩小罈子青梅酒,池語笑了笑,道:“若是覺得好吃便多吃些,你是欣陽的朋友,在長青也不會被惰待到哪裡去。”
薛崇點了點頭,溫和道:“然。”
三人邊吃邊聊,薛崇說,他頭一次見到徒弟能與師父一道在飯桌上用餐的場景。莫啟不好意思地笑,池語道:“我柏峰月夕宮也就他一個徒弟,當然得養的好些,平日那些繁縟禮節在我這也算都免了,自在些。”
薛崇道:“池長老算是少見的能對弟子如此寬容的師父了。”
池語心說,我實在拿捏不住一個皮猴子,只能給他畫個圈養著,性子莫養歪了,懂規矩,活著,就可以了。
午飯用畢,莫啟很自覺去洗碗,池語照例躺在院中桂花樹下躺椅上,閉著眼吐納調息。調息得快睡過去了,她才猛然想起,如今院中還多一個人。
池語坐起來,就見到薛崇也在院中,搬了個小木椅子,就著一張白石桌,桌上鋪開一本厚厚的書,在夕陽下仔細研讀。
聽見池語坐起的響動,薛崇也從書中抬眼,淡笑道:“打擾到長老調息了嗎?”
“並未。”池語搖頭。
“那便好。”薛崇頷首,“我此行還有一個目的,便是受師父所託,前來長青觀摩半月後的水風宴。藉著欣陽便利,我才有幸住於月夕宮。只是不知是否打擾到長老日常起居……”
他話說得很好聽,身為醫聖肯如此擺低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