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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不准他下床。“反正你也不知道該登記哪一項。”她對他說。蓋普只好咳嗽。

“真是蠢得難以相信,”珍妮對他說,“在這個自大、粗魯的小區裡生活了十五年,你還會為了挑一種打發下午時間的運動焦頭爛額。”

“我還沒找到適合我的運動,媽。”蓋普啞著嗓子道,“我必須選一種運動。”

“為什麼?”珍妮問。

“我不知道。”他呻吟道。他咳個不停。

“天啊,聽聽你。”珍妮埋怨道。“我來替你找一種運動,”她說:“我到體育館去替你登記。”

“不要!”蓋普求她。

珍妮口吐蓋普就讀史迪林四年間她用來對付他的萬靈咒:“我知道得比你多,是不是?”蓋普倒回汗涔涔的枕頭上。

“這件事不行,媽,”他說,“你上過所有的課,可是你沒參加過運動隊。”

珍妮心裡縱然察覺這一難得的疏失,嘴巴可不承認。在這典型史迪林的十二月天,地面泥漿凍得玻璃般光滑,雪在八百個男孩腳下踏得灰暗泥濘。珍妮全身包裹停當,大踏步穿過肅殺的校園,擺出自信、果決的母親架勢,看來像個不計犧牲、非把薄弱的希望送往俄羅斯前線的護士。珍妮以這種姿態走向體育館。她在史迪林待了十五年,卻不曾來過這兒;過去她一直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壯觀的體育館位於史迪林校園另一端,四周環繞好幾英畝的運動場、曲棍球場、網球場,乍看像一枚人類蜂巢的橫切面,珍妮見它矗立在骯髒的雪地上,像一場她未曾參與的戰爭,不由得滿心憂慮,充滿不祥的預感。

3他的志願(3)

席布魯克體育館與室內田徑場——還有席布魯克足球館、席布魯克冰上曲棍球場——都是為紀念超級運動員、一次世界大戰的飛行英雄麥爾斯·席布魯克而設,他的臉孔和龐大的身軀嵌在一座照片製作的三聯屏裡,陳設在寬敞的體育館入口處,迎迓珍妮。麥爾斯·席布魯克,一九〇九屆校友,頭戴皮製足球盔,護肩很可能用不著。這位三十二號老將的照片底下,陳列著他穿過的破爛球衣:褪色、遭蠹蟲多次攻擊的球衣,漫不經心堆在三聯屏第一屏下方、上了鎖的獎盃箱裡。牌子上寫著:他的球衣。

三聯屏中間那幅照片,拍的是麥爾斯·席布魯克擔任曲棍球守門員——那年頭的守門員要穿護甲,但勇敢的臉卻裸露在外,眼神清亮,充滿挑戰,滿臉疤痕。麥爾斯的身體把低矮的球門塞得滿滿的。怎麼可能有人在他面前得分?他行動快捷如貓,皮手掌碩大如熊,球棍有棒子那麼粗,護胸撐得飽實,溜冰鞋像巨型食蟻獸的長爪。足球與曲棍球的照片下方,有歷年重大決賽的得分表:傳統上,每項運動的季末,史迪林都要與校齡幾乎同樣久遠、名望也相捋的巴斯學院舉行決賽。史迪林每個男生都恨透了對手。卑鄙的巴斯男生身穿金色和綠色(蓋普的時代,稱之為嘔吐物和嬰兒大便的顏色)球衣。史迪林七,巴斯六;史迪林三,巴斯零。麥爾斯當道,誰能得分!

麥爾斯·席布魯克上尉,這是第三張照片對他的稱呼,他穿一身珍妮再熟悉不過的制服回望她。一望即知是飛行員的裝束;雖然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制服樣式有改變,但變化不大,所以珍妮馬上就認出那鑲毛皮滾邊、神氣活現豎起的飛行夾克領子,飛行盔自信十足、散開不繫的扣帶,向上翹起的護耳(麥爾斯的耳朵永遠不怕冷!),以及隨意推上額頭的護目鏡。脖子上有條雪白的圍巾。這幅照片底下沒有得分記錄,但若是史迪林體育組的人有幽默感,珍妮或許就會看見“美國十六,德國一”的字樣。十六是麥爾斯打掉的飛機數,在德國人從他手中得分之前。

上鎖的獎盃箱裡,絲帶與勳章都染了灰塵,像是供奉在麥爾斯神壇前的祭品。有塊破爛的木頭,珍妮誤以為是麥爾斯被擊落的飛機;她對任何沒品味的東西都已有心理準備,但那只是他最後一根曲棍球棒的碎片。為什麼不是他的運動褲?珍妮想道。要不然也可以像夭折的嬰孩,留一綹他的頭髮做紀念?他的頭髮在三幅照片裡分別被頭盔、球帽、條紋大襪子遮住了。說不定,珍妮又想——出於她典型的憤世嫉俗——麥爾斯沒頭髮。

珍妮憎恨在那塵封的箱子裡受推崇的一切象徵。戰士、運動選手,不過換身制服而已。怎麼換,也不過提供身體又一層偽裝的保護:身為史迪林護士,珍妮看了十五年足球與曲棍球造成的傷害,什麼頭盔、面罩、繫帶、釦環、鉸鏈、護墊,通通沒有用。蓋普士官和其他人早就讓珍妮明白,人處於戰爭之中,任何保護都虛幻不可靠。

珍妮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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