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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但珍妮的姿色可比恩尼落跑的妻子差多了,他想著,即使過了十五年,也不至於讓他老婆變得像珍妮一樣平凡得只剩英氣。儘管如此,恩尼覺得珍妮也不難看,他掛著一臉曖昧不明、帶著歉意的微笑,這他手下的摔跤手每逢打輸的時候都會看到。
“我女兒以為你是她母親,”恩尼對珍妮說,“她好一陣子沒見到母親了。”
這還用你說,珍妮想道。她覺得女孩變得很緊張,從她懷裡跳出來。
“這不是你媽,親愛的。”恩尼對海倫說,海倫退縮到牆邊;她是個好強的女孩,絕少公開流露情緒——甚至在父親面前。
“你以為我是你太太嗎?”珍妮問恩尼,因為她覺得恩尼有一會兒也誤把她當作別人。她很好奇霍姆太太不見有多“好一陣子”了。
“我有一會兒被你騙過了。”恩尼很客氣地說;他經常使用那個羞澀的微笑。
海倫蜷起身子,縮在摔跤室的角落裡,兇惡地瞪著珍妮,好像她的尷尬是珍妮蓄意造成的。珍妮有點被這女孩感動;蓋普已經好多年沒那麼抱她了,那種感覺即使像珍妮這麼挑剔的母親也會懷念。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海倫,“我叫珍妮·費爾茲。”
這名字對海倫如雷貫耳,是史迪林校園裡的另一個神秘愛書人。另一方面,海倫從不曾洩露過她保留給母親的熱情,雖說她之所以會對珍妮真情畢露,純屬意外,但她覺得要完全收回來也很難。她有父親的羞澀微笑,她感激地望著珍妮;很奇怪的,她覺得很想再抱抱珍妮,可是她剋制自己。摔跤選手陸續回到練習室,有些人喝了水大聲喘氣,而正在減重的人則只用水漱漱口。
“不練習了,”恩尼對他們說,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今天練夠了。去操場跑步吧!”學生們很服從,甚至鬆了一口氣,他們在猩紅室的門口跳上跳下:收拾頭盔、橡膠緊身衣、膠帶卷。恩尼等閒雜人通通走光,他的女兒和珍妮等著聽他解釋;至少恩尼覺得他該給個解釋,而摔跤室是他覺得最自在的地方。對他而言,這是說故事的最佳場所,即使是個又難說、又沒有結局的故事——即使聽故事的是個陌生人。所以當摔跤選手都離開去跑操場,恩尼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講他父女相依為命的故事:被護士媽媽離棄,以及他們才離開不久的中西部生活簡史。不消說,珍妮聽得津津有味,因為這是她知道的唯一另一個帶一個小孩的單親家庭。雖然她很有一股衝動,想把自己的故事也講給他們聽——兩者之間有趣的相似之處與相異之處——但她只重複了標準版:蓋普的父親是軍人,等等等等。打仗的時候誰有那個時間去結婚呀?
雖然故事並非全貌,恩尼與海倫還是覺得很感動,他們在史迪林還沒遇到其他像珍妮這麼接納他們、坦誠相待的人呢!
溫暖的摔跤練習室、腳下和四壁都有柔軟的墊子環繞——這種環境造就了一種突如其來、無以名之的親密感。
當然海倫會記得她這輩子第一個擁抱,不論她對珍妮的感情如何往復改變,從摔跤室那一刻開始,對海倫而言,珍妮就是比她親生母親更真切的母親。珍妮也會記得,被人當作母親一般抱住是什麼感覺。她會在自傳中提到,女兒的擁抱跟兒子有什麼不同。然而她立論的根據竟然是那個十二月天,在紀念麥爾斯·席布魯克而矗立起來的大體育館裡的經驗,這,怎麼說都有反諷的意味。
3他的志願(7)
恩尼若對珍妮動心,即使只是瞬間,若他還幻想可以找到另一個女人陪他共度餘生,那可真不幸,因為珍妮絲毫沒有這種念頭;她只覺得恩尼是個好人——充其量她希望他會成為她的朋友,如果他願意,就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珍妮要求在摔跤練習室獨處一會兒,恩尼與海倫都很困惑。做什麼?他們一定想。然後恩尼才想到,詢問她此來的目的。
“替我兒子報名參加摔跤隊。”珍妮飛快地答道。她希望蓋普會同意。
“喔,好啊!”恩尼說,“那你離開時記得關燈、關暖氣,門帶上就自動上鎖了。”
就這樣一個人,珍妮關了燈,聽大型暖氣風口的嗡嗡聲轉歸寂靜。在黑暗的房間裡,門虛掩,她脫了鞋,在墊子上來回走動。她想著,這種運動看起來很暴力,但為什麼我在這兒覺得這麼安全?是因為他?但恩尼的影子在她心頭一晃而過——不過是個矮小、整潔、肌肉發達、戴眼鏡的男人。即使珍妮想過男人,事實是她沒有過,她也覺得矮小、整潔的男人比較可以忍受,而且她覺得,不論男人、女人,都是有肌肉比較好——這才強壯。對於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