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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采蘩院。
趙高跟公子榮祿坐在屋裡說話,這時一個內侍匆匆走來,跪在門前稟報道,“公子,出事了。”
許是因為太過擔憂驚駭,他的嗓子提得尖尖的,乍然出聲,將公子榮祿嚇了一跳,手一抖,方才把碗的玉佩“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東西倒是沒有摔碎,然而榮祿心中的怒氣卻一點兒都沒少,厲聲喝道,“蠢貨!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出了什麼事?”
“回公子的話,扶蘇公子回來了!”內侍被呵斥,連忙更低的伏下身去,身子微微顫抖,卻仍舊堅持將話說完。
“什麼?”榮祿這回是當真被嚇住了,下意識的轉頭去看趙高。
趙高雖然心下驚異,面上卻仍舊四平八穩,神色寧定。見他如此姿態,反而稍微放鬆了些,平靜下來,叱道,“便是如此,你也不必如此大呼小叫,驚擾了貴客,該當何罪?”
等那小內侍戰戰兢兢請了罪,榮祿也徹底的冷靜下來。他急著跟趙高商量事情,自然也不願將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隨意的擺手,讓那小內侍滾下去了。
然後他才正了正身子,雙手扶膝,神色凝重的問道,“中車府令,扶蘇怎麼會忽然回來?你不是說……”
“榮祿公子。”趙高打斷了他的話,“請慎言。本官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榮祿臉色一變,想到當初趙高跟他說話時,的確是一直在繞圈子暗示,並沒有明確的說過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這種把柄自然不能隨意留下。這一點榮祿並不在意,只是聽趙高現在的意思,分明是要將事情撇清。他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中車府令,話可不能這麼說。”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榮祿彎腰將方才掉下的玉佩拾了起來,緊緊握在手中,這才看向趙高。
察覺到對方的臉色不對,趙高略略沉吟,便笑著道,“榮祿公子不必著急,本官就坐在這裡,公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榮祿轉念一想,如今他跟趙高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出了事,自然誰都逃不了。何況自己對趙高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他若是敢倒戈,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想到這裡,他面色稍霽。何況這可不是翻臉的時候,還是想想如何應對扶蘇才是。
這樣想著,他立刻和緩了臉色,看向趙高,“中車府令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扶蘇回來了,咱們的事情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趙高聞言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派去的人可是說了,扶蘇已經受了重傷,就算不死,短時間內恐怕也回不來。就算將來他養好傷回來,到時候塵埃落定,這咸陽宮恐怕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即便回來也沒用。
可這才幾天,他們的流言才剛剛散佈出去,下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始,扶蘇就忽然出現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安排就會因此而受到什麼影響,但扶蘇活著回來,日後再想有這種機會,可就難了。
心裡可惜著,他微微一笑,“榮祿公子放心,本官都已經安排好了,縱然扶蘇回來了又如何?他已經落了下風,又是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什麼都做不了。”
嘴裡這麼說著,心中卻是想著,要設法將蒙恬給弄走,扶蘇有這麼一個盟友在,不論什麼事都有人聲援,對自己確實不利。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高運氣太好,他才想著要將蒙恬打發出去,第二日就接到急報,北地匈奴來犯。雖然這次來犯規模並不大,然而北地與匈奴接壤,每年秋收時節,匈奴都要南下牧馬,不堪其擾,趙高立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蒙恬去北地抗擊匈奴!
蒙恬出身將門,本來就應該駐守邊關,只不過因為他的兄弟蒙毅十分得始皇看重,因此他也跟著水漲船高,所以沒有被派出去領兵,反而在朝中做官。
但以蒙恬的個性,其實更喜歡帶兵征戰。趙高隨侍秦始皇,跟蒙毅也有來往,對蒙家兄弟也多少知道一點。始皇的恩典未必是他們喜歡的,若有機會,蒙恬當會毫不猶豫的率軍出征!
果不其然,他不過跟蒙毅暗示了幾句,就與蒙毅達成了同盟,共同在秦始皇面前舉薦蒙恬出征。
始皇二十七年九月,蒙恬率軍出征匈奴。而此時扶蘇才剛剛回到咸陽宮,甚至連始皇的面都沒有見過。
聽到這個訊息,扶蘇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吳選跟在他身邊,反而有些詫異,“公子,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無妨。”扶蘇道。頓了頓,又補充,“此事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