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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領處滾下一顆黃色藥丸,那中年僕人天風伸手接住,遞到趙子原面前。
殘肢人續道:
“是以你得將這顆丹藥服下,保證為老夫效力,那麼你便可以撿回一條命了。”
趙子原腦際思潮起伏,良久他沉下嗓子一字一字道;
“與其苟延殘喘活下去,倒不如一死以圖個痛快!”
旁立的甄陵青一聞此語,芳心倏地一震,她一直困惑地望著眼前這難以洞測的少年,不覺心馳神醉。
殘肢人輕喟一聲,道:
“原來小子你竟然蠢得可以,老夫看錯人啦。”
甄定遠陰笑道:
“小子你自求速死,可莫怨老夫未與你機會……”
他踏前一步就要掣劍刺出,趙子原適時出聲道:
“也罷,區區答應服下那顆丹藥——”
遂自天風手中將黃色丹丸接過,張嘴一吞而下。
殘肢人怪笑道:
“好死不若惡活,小子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最好,服下此丸後,每十日毒發一次,如不服解藥,五臟立受劇毒侵蝕,死前還得忍受較萬蟻啃體更要難受的苦楚,若是你不相信………
趙子原打斷道:
“我完全相信,閣下現在要我做什麼?”
殘肢人想了想,道:
“今夜沒有什麼事了,趕明兒咱們動身離開本堡,回水泊綠屋去。”
殘肢人業經讓趙子原吃了馬蘭毒丸,心中有恃無恐,事實亦無人敢於對他有所拂逆,因為所有他的敵對者大都走進陰間地府去了。
趙子原吞服藥丸後,忽覺腸中有似火燒,他內心一悽,忖道:
“先時我所以決定苟全一命,乃為了留待將來有為,但像這樣終生受制於人,活著又有何意義?難道我的決定是錯了?……”
一時只覺心如刀絞,一件殘酷的事實不住在他的腦際迴盪;——
馬蘭劇毒,十日一發!
他昏昏沉沉地步回上房,望著窗外長夜將闌,霜霧濃重,絲絲寒意自夜風中漏出,趙子原翻了翻衣領,竟覺得心底也有些寒冷了。
朝日初生,位當黃河、洛水交匯的大荔鎮從昏睡中甦醒過來,新陽照在這古老市集的街道上,兩旁並排矗立著數十家店鋪客棧,在鎮南近河的道旁,有一家規模並不算大而生意不惡的“高良酒樓”,這時天色雖早,但酒樓上業已高朋滿座了。
座客大半是精悍魁梧的江湖中人,吆喝喧笑聲音瀰漫酒樓,在靠窗角落一桌上,正坐有老小不一的三人。
其中一名身著紅衣的老者一直坐在一張輪椅上,瞌目養神,於舉座聲喧譁鬧,快意進食中顯得相當突出,是以時而引起好奇酒客目光的投注,紅衣老者始終未曾加予理睬。
老少三人不用說便是殘肢紅衣人、天風及少年趙子原。
殘肢紅衣人緩緩張開眼睛,道;
“開風,咱們離開太昭堡有幾天了?”
那中年僕人天風道:“兩天。”
殘肢人“唔”了一聲,道:
“還有三日半的腳程,便能回到老家,咱們必須儘快趕路。”
天風道:
“行前二主人不是曾說過,欲差遣馬車到大荔鎮接老爺麼?怎地目下還未見到來?”
殘肢人想了想,道:
“也許馬車須待明日才能抵達此鎮,那麼咱們便得在這裡耽擱一些時候了。”
這會子,堂棺將酒菜送了上來,殘肢人手足俱缺,是以須由他人餵食,天風忙著為他夾菜舉杯,殘肢人道:
“天風你儘管自己吃喝,這樁工作爾後便由於原來做。”
趙子原只若未聞,天風瞪眼道:
“小子你聽見了沒有?”
自從離開大昭堡,一路上趙子原受盡殘肢人主僕倆的肆意折磨,他數番忍受不住欲一走了之,但因自己被迫服下馬蘭之毒,性命為其掌握,只有屈予隱忍,他默默對自己說道:
“眼下我除了跟從他們去到水泊綠屋再見機行事外,別無他法可想,大丈夫能忍一時之辱,他要我怎麼做,我樣樣都順從便了。”
當下遂裝出恭順模樣,拿起酒杯遞至殘肢人面前,道:
“你老請喝酒。”
殘肢人一張嘴,整杯酒都被他以內力吸了進去,突聞“砰”一聲,趙子原手中的杯觥驀然破裂開來,碎片劃破肌膚,淌下滴滴鮮血。
趙子原情知對方有意戲弄於己,但他仍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