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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目往周遭仔細察看一下,發現井旁一棵大樹微微晃動,月光從密茂的枝葉隙縫中穿了下來,依稀映照出一條纖細的黑影——
他心裡忖道:
“甄陵青姑娘必是藏身在那棵大樹上了,奇怪她怎麼離開太昭堡來到此地?難道為的是跟蹤我而來麼?”
若然答案是肯定的,則甄陵青為什麼要跟蹤他?是否受了她父親甄定遠之命而為?此舉又有什麼用意?趙子原盤思了一會,決定暫時不予指破,以靜觀甄陵青的下一步行動。
他故意高聲自語道:
“許是我心神不定,以致將井中自己的影子看錯了,真是庸人自擾……”
邊說邊自井底打了滿滿一桶水,步回客房去了。
殘肢人見趙子原提水回來,劈口問道:
“叫你提一桶水便去了如是之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子原搖頭道:
“小可道路不熟,摸不著水井的所在,是以耽誤了一些時候,老爺多耽待則個。”
殘肢人哼一聲,道:
“快拿手中沾水為老夫揩身,老夫要就寢了。”
趙子原依言用手中將床上那團肉球洗了又揩,揩了又洗,他乍一接觸到殘肢人那血肉模糊累癧肉疣,不知如何便有一種噁心的感覺,但他仍竭力不使自己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心裡暗想:
“餵食,卸裝,洗身……從太昭堡一路到此,我總算受夠了拆磨,這殘肢人倒是難以服侍得緊,此刻也許甄陵青姑娘就躲在房偷窺我做此低賤的差使,不審她會有怎樣一個想法?”
好不容易把肉球抹洗乾淨,方待提水出去倒掉,那天風在一旁喊道;
“小子慢著,順便將大爺這雙腳洗一洗——”
他逞自脫去了長靴,弗管趙子原有何反應,便把那對臭腳丫子遞到趙子原的面前來——
趙子原平心靜氣地道:“不行。”
天風聽他答得斬釘截鐵,不覺愣了一愣,他沉下臉色,道:
“小子,你再說一次。”
趙子原道:
“我說不行,你四肢並未殘廢,要洗就得自己動手。”
天風厲聲道:
“聽著,大爺命令你立刻洗淨我的雙腳,否則你莫要懊侮不及……”
說話間,腳部往水桶裡一伸一放,“撲通”一響,桶裡的水珠四下飛濺,適巧噴到趙子原的面孔上!
趙子原舉袖揩去臉上的水珠,怒目直盯住天風,一霎那間,他的老謀深算及冷靜自恃悉數消失了,全身熱血急促地湧了上來,他下意識抓起水桶,將一整桶水往天風身上潑去。
天風未防對方會來如此一著,只一錯愕間,冷水業已傾桶而降,自頭至腳被澆得溼淋淋的,直似一隻落湯之雞。
他暴跳如雷道:
“小子,你——你找死!”
盛怒之下,雙掌齊飛,迅疾無倫地朝趙子原拿抓而至。
趙子原出手硬架一掌,頓感對方掌風旋卷,掌力山湧,自家傷勢未愈,內力打了一半折扣,這一硬拼,顯出力不從心之細,為對方一連幾記殺手迫退數步,身形顛跪不穩。
而殘肢人只是靜靜躺在床上,既未出聲喝止,亦未見有何動作,似乎就等旁觀趙於原如何應付此一局面?
天風見主人寂然不語,無異默示縱容自己放手而為,他顧忌既去,惡念陡生,冷笑道:
“姓趙的你自致於禍,大爺可不能輕易與你甘休了。”
抬手迎面劈去,勁風湧卷,聲勢極是驚人。
趙子原暗歎道:“罷了,罷了。”他縱身避過天風一掌,飛魚似的閃出了客房,拂袖大步而去。
天風在後邊叫道:
“你體內毒素未解,就想一走了之麼?”
方欲騰身追上,殘肢人開口道:
“不用追了,姓趙的並非暴虎憑河,死而無悔之徒,不出一刻他必定重返此間——”
殘肢人沒有料錯,一出客房,趙子原立時就後悔起來,暗責自己適才太過浮躁莽撞,以致破壞了自己心中原訂欲隨殘肢人到水泊綠屋探索秘密的計劃。
正自腳踢裡,陡然一陣急促的足步聲音自旅邪前面傳了過來,趙子原凝目望去,只見一名堂值迎面匆匆走來。
那店夥衝著趙子原上氣不接下氣道:
“我說客官,你與那穿紅衣的老人是一道來的吧?”
趙子原道:
“沒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