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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鬱容不展,往山路人口行去,不一會工夫,已走出山腰、寒瑟的秋風,搖撼四下樹木,蕭蕭有聲。
驀然一道細微的呻吟從風中傳人趙子原耳際,他內心一震,加緊行去,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歪歪斜斜躺在山路中間!
藉著黯淡的月色,可以瞧出那人濃眉大眼,肩廣體闊,體格甚為結實,分明是武人,卻是氣若游絲,面色白如金紙。
呻吟之聲,便是自此人口中發出。
趙子原瞧清那人的面孔,驚呼道:“足下不是黑巖厲向野厲老大麼?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那人果然是黑巖三怪碩果僅存的老大厲向野,他勉力一翻眼簾,唇皮一動,低聲說道:“你……姓趙的少……少年……你來得正是……時候……”
厲向野兩頰汗珠滾滾而落,五官扭曲,露出痛苦之狀,胸前衣袂碎成片片,露出血肉狼藉的肌膚。趙子原道:“是誰將你傷成這等模樣?”厲向野斷斷續續道:
“我……我已尋到殺……殺害卜二弟,湛三弟的兇……手……和鬼鎮縱火……者……同為……同為一人……”
他全身似已脫力,不住呼呼喘著大氣,口齒亦顯得含糊不清。
這會子,陡聞“嗤”的一響,道寒光破空疾襲而至,趙子原拂袖一揮,那道寒光被掌力帶偏了,奪地插在身後一棵大樹上卜
細看之下,竟是一支指頭般粗細的樹枝,尖端插入大樹幹半截有餘,尾端上還繫著一張白色素箋——
趙子原睹狀,不禁為之倒抽一口涼氣,那樹枝非金非鐵,尋常之人要用手勁把他抖射至數丈開外,都是十分困難,但黑暗中那人竟然硬生生破空將根樹枝插人樹幹裡頭,這等功力不免太玄了。
趙子原遲疑一忽,方始移身掠到樹旁,伸手拔出那根樹枝,尾端所繫的白箋迎風飄揚。
他不假思索,用食、中兩指拈起白箋,只見箋上歪歪斜斜寫了幾個字:
“見字可將遺言書於此箋可也。”
箋上還留下一大片空白,竟是為著要讓手持此箋者書寫遺言所留!
趙子原呆了一呆,才感到事情不妙,背後聞得那厲向野呼道:
“快將白箋丟……開……紙上染有劇……劇毒……唷呵……”
突然又是一聲悶哼,趙子原飛快一個轉身,厲向野業已口噴鮮血,直挺挺躺在地上!
黑暗中一抹黑影在趙子原眼前一閃而過,身形之疾,令人沒有絲毫捉摸的餘地,趙子原想也不想,順手便是一掌推出“嘩啦”一響,一枝小樹應掌而折,趙子原意識到那人早已走遠了。
定眼望見厲向野胸前已多了一隻黑色掌印,鼻息氣若游絲,分明是活不成了。
厲向野口中猶自掙扎著道:
“鬼鎮……荒園……鬼鎮……荒園……”
趙子原道:
“你說的什麼?說什麼?”
厲向野唇皮一張,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雙目一睜,便此嚥氣。
此刻趙子原才又想起,適才厲向野出聲警告那張箋上面染有劇毒,而自己的手指已經摸過白箋,無疑的,也活不成了!
趙子原恨恨的想道:
“那兇手必是先下毒謀害厲向野,後來又惟恐他不死,才又趕來補上一掌,適遇我打自此地經過,便故武玄虛,以染有毒素的素箋欲同時將我解決,居心之狠,誠使人不寒而慄了。”
遂連忙運功調息,檢視體內是否有中毒後不適現象?
真氣一次復一次在體內百脈執行了十五週天,上達頂門,下通四肢百骸,奇怪的是,始終查不出絲毫中毒跡象。
趙子原心中迷惑,暗忖:
“怪哉,那張素箋既然染有劇毒,我的手指觸控過後,理當立刻倒地斃命才對,目下又怎會安然無事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既是不曾中毒,也就得懶得去想它了。
望著厲向野的屍身,趙子原默默道:
“黑巖三怪至此算是死亡殆盡了,老二卜商及老三湛農在鬼鎮荒園古宅,死得不明不白,不想老大厲向野亦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趙子原尋思頃刻,忽然想起一事,心口猛可顫一大顫——
他哺哺自語道:
“當日應殃神老醜之邀,到麥十字槍府宅參予阻撓職業劍手之舉的幾個人,多數竟已先後暴斃,首先是黑巖三怪的老二,老三,然後是殃神老醜,現在黑巖老大厲向野竟死在武當山上,僅剩得丐幫飛斧神丐,與朝天尊者兩個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