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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血口自眉心延至鼻端。
蘇繼飛瞪目凝視,內心不覺又驚又駭,期期艾艾說:“你——你那一劍並未觸到敵身,而他身上的血口竟達寸許,莫非你劍上功夫已到了傷人於無形的境地?”
謝金印冷然一笑,沒有回話。
蘇繼飛陡覺胸中窒悶,全身上下不舒服之極,恨不得縱身避開,離開此地愈遠愈好。
他發現自己所以會生出如是感覺,乃是謝金印提劍在手,自劍身鋒芒上所透出的“殺氣”之緣故。
當下遂暗暗動功抗拒,但他發現自己的抗拒內力愈大,那無形的“殺氣”亦隨之增強,簡直無法阻擋,他慢慢將自身功力提到八成左右,對方劍上的那股殺氣方始減弱了一些。
直至謝金印撒劍人鞘,“殺氣”才完全消失。
蘇繼飛的胸前如釋重壓,長長吁了一口大氣。
謝金印用腳踢翻屍身,道:
“你可認得此人?”
蘇繼飛望了死者一眼,但見那人身上著一件銀色大憋,面目卻是十分陌生,他尋思一下,道:
“這人十有八九是甄定遠手下,銀衣隊之人……”
謝金印皺眉道:
“如此說,甄定遠那頭老狐狸也來到近處了。”
說話間,舉步朝蘇繼飛迫去。
蘇繼飛不知不覺倒退了兩步,憤然道:
“方才蘇某放過你來,而你現在竟反過來欲謀不利於我麼?”
謝金印冷然無語,身子一提,平空躍起,反手一抖一拔,長劍再度出匣擊出。
劍尖所指,卻是蘇繼飛立身之處後面,但聽一聲慘號劃破夜空,令人聽了為之毛骨悚然。
蘇繼飛一呆之下,霍地一個轉身,五步前另一名銀衣漢子倒臥在血泊中,死狀與刻前那一個並無二致。
他恍然悟出那銀衣漢子敢情正欲向自亡突施暗襲,卻為謝金印發覺,及時擊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謝金印挽起身上衣袂,揩去劍身沾染的血漬,喃喃自語道:
“這劍子已有多年未曾染上鮮血,眼下殺戒一開,不知又要造下多少罪孽了,唉!”
這刻他與蘇繼飛正面相對,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眼,道:
“日前在安峪道上,我就懷疑那香川聖女的趕車人馬錚就是你蘇繼飛所化裝,事實果然不錯,你幾時易名為馬錚的?”
蘇繼飛道:
“你能夠借用司馬道元之名,難道我便不能改名易姓麼?”
他倆談話之間,趙子原業已甦醒過來,朦朧裡聽到了後面這兩句話,睜開眼睛一瞧,只見白袍人面前立著一個車伕裝束的中年人,正是為香川聖女御車的“馬錚”。
但目下他已從兩人的話語中,得知“馬錚”乃是蘇繼飛的化身,在此之前,他已先後見過蘇繼飛數面,而後來見到“馬錚”時,竟然認不出他便是蘇繼飛所喬扮,可知他不但改了名字,連容貌都喬裝過了。
趙子原腦際思索著這些問題,仍然盤膝坐在地上,未嘗移動身子,是以謝金印及蘇繼飛都未察覺他已醒轉。
謝金印道:
“你改名易姓也罷,緣何卻要取個馬錚的名字,當然你已知曉水泊綠屋二主人‘女媧’的車伕,便叫做馬驥,馬錚,馬驥,字音相去不遠,頗有影射之嫌,連老夫都幾乎被搞糊塗了。”
語聲一頓,又道:
“抑且你化裝後容貌,與馬驥那般相像,香川聖女所坐的篷車,其大小形狀也與‘女媧’的馬車一般無二,顯然你們是有意在武林中人的心目中,造成一種混亂和迷惑,至於用心如何,只有你們自己明白……”
蘇繼飛道:
“你呢?你化名做司馬道元,敢說沒有用心麼?”
謝金印冷笑數聲,道:
“在江湖上有喧赫地位的蘇繼飛,竟屈志降身當起香川聖女的車伕來,怕是沒有多少人肯相信的了。”蘇繼飛眼色一變,似乎極為耽心對方真會張揚這事。
趙子原聽到此處,可再也沉不住氣了,呼地立身起來,衝著蘇繼飛躬身一揖,口上說道:
“蘇大叔可還認得小可?”
前此蘇繼飛曾向趙子原提到他與其師盂堅石乃是舊識,故以趙子原口頭上稱呼他為大叔。
蘇繼飛與謝金印齊地一怔,謝金印搶著問道:
“你是幾時醒來的?”趙子原怔道:“剛剛不久。”謝金印道:
“然則你目擊老夫擊殺這兩個漢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