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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擎起酒壺,為乃弟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說道:“請吧——”
謝金章微笑道:“自己人還講究什麼客套,先幹它幾杯再說。”
舉觥近唇,仰首正待飲下,驀聞“嗤”“嗤”二聲,兩樣黑忽忽的物事自遠處疾飛而來,帶著一股細微風聲,直落人兩人的酒杯裡!
細瞧之下,竟是兩隻細小的甲蟲。
謝金印神色一變,旋哈哈笑道:“真倒黴,連甲蟲都要來搶這杯酒喝,看來這酒香雖然誘人,咱們卻無福消受,真真可惜得緊。”說著,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慢慢倒在墳地上。
謝金章望著杯底的甲蟲,跟著也將整杯美酒倒掉。
他倆明知兩隻甲蟲並非自己無故跌落下來,而是有人在暗地裡以內力拋物手法,將甲蟲分別彈入二隻酒盅,這等手勁,這等準頭,的確十分驚人。
謝金印表面上若無其事,雙目略一環顧,只見左側一叢矮樹下,有一條黑影一幌即隱。當下不動聲色,道:“酒既然喝不成,看來你我只有喝西北風啦。”
謝金章以傳音之術道:“酒裡有毒,誰都能夠料得到,但因我另有避毒之法,是以並未放在心上,此人彈來兩隻甲蟲,雖屬一番善意,卻是多此一舉了。”
謝金印亦傳聲道:“那倒不見得,事情只怕不會如許單純。……”
他忽然住口不語,朝乃弟示意,大踏步向前直走。
謝金章望了躺在地上的朝天尊者及洪江一眼,道:“這兩人呢,他們猶自昏迷不醒……”
謝金印道:“只有暫時將他倆放置於此,回頭再來救他——”
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就在此刻響起,震盪著他倆的耳膜:“姓謝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謝氏兄弟充耳不聞,依然往前直走。
那聲音再度亮起道:“足下昆仲已身入羅網,徒然掙扎亦無濟於事,不信向前瞧瞧便知。”
謝金章哼了一聲,凝目望去,但見數丈之外,一座長滿荒草的墳堆上人影幢幢,憑空多出了幾個人。
一陣夜風吹過,點點鬼火迎面撲來,透著一股陰森肅殺的氣氛。
這一批人共有四個,其中卻有一個以黑中矇住面孔,其餘三人便是武嘯秋、甄定遠和那面帶病容的漢子。
這三人無一不是顯赫一時,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何況還有一個莫測高深的蒙面人,他們同時站立一處,當真足以令人為之側目。
霎時之間,謝金印在心中打了好幾個圈兒,他端端走了兩步路,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在對方看來,這個無人敢惹的過去職業劍手,雙目中依然閃耀著不可一世的光芒,而他的面上卻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神情。
這四人齊然盯住謝金印,謝金印也瞪著他們,雙方久久都未說話——斯時斯地,實已用不著說話。
闃寂的空氣裡,業已佈滿了無言的殺機,月色漸漸黯淡,夜風呼號,宛如鬼魅的殺伐吶喊。
終於,武嘯秋開了口:“姓謝的,別來無恙乎?”
謝金印冷冷道:“武嘯秋,甄定遠,你們可是找我?”
甄、武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冷笑不語。謝金印輕輕嘆了口氣,道:“歷史又要重演了麼?”
甄定遠低咳一聲,道:“不錯,翠湖的歷史是要於今夜重演了,這二十年來,你們兄弟的太平日子難道還沒有過足?”
謝金章一聞此言,面上不覺泛起一絲苦澀笑容,道:“此言差矣,這二十年來,家兄與我隨時隨地都要防備宵小鼠輩的算計偷襲,而且防不勝防,幾時又有一刻太平日子好過?”
他語帶譏諷,滿懷怨毒,甄、武二人哪裡會聽不出來?他倆神色變了一變,誰也沒有搭腔。謝金印冷冷地笑一笑,道:“某家不去找你們,你們倒先來找我麼?”
甄定遠道:“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有你一日在世,咱們豈能安心睡著覺,嘿!嘿!……”
武嘯秋道:“那一年咱們以多凌寡打敗了你,今晚的局面亦復如此,姓謝的,你不妨認了吧!”
謝金章按捺不住,道:“閣下既然厚顏如斯,那還有什麼話說?”
甄定遠不答,突然放聲狂笑起來。俄頃,他笑聲一斂,厲聲道:“賢昆仲還要我等出手麼?”
謝金章道:“這話怎麼說?”
甄定遠道:“我等在此佈下了天羅地網,賢昆仲眼看已是插翅難飛,你們若是識相,便該乖乖束手就縛,我等念在昔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