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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什麼是謊言,什麼是實話。
只怕姬定自己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欺騙荊夫人,還是在向荊夫人坦白。
他只知道,在這個時刻與荊夫人說這件事,可以將對雙方的傷害降到最低。
不管荊夫人是否願意支援他。
要知道如今可沒有儒家那一套,如今在上流階級,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戰國初期,貴族大夫取代王權,比比皆是。
姬定的想法,並非大逆不道,也並非很稀奇。
是很正常的。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荊夫人更多是感到擔憂,因為如今造反,看似良機,但其中卻暗藏著無數殺機。
這一條不歸路啊!
不過她也從未奢望與姬定在河邊漫步,過著恬淡的生活。
在楚國變法,其兇險真不亞於直接造反。
她選擇姬定,不管姬定造反與否,都是一條不歸路。
她不介意換一條不歸路。
臨危受命的姬定,在與妻子溝通之後,便立刻動身。
而第一站就是漢口。
如今動盪還未鬧到漢口來,畢竟漢口這裡是屬於楚都圈,不是前線,這裡對於工匠壓迫的力度,是不如金陵、古渤海,同時這裡也有重兵防守。
要在這裡鬧,可能很快就會被鎮壓。
潮起潮落,濤聲依舊!
子讓呆呆地看著姬定,耳邊洶湧澎湃的浪聲,彷彿消失了一般。
面對子讓呆滯、震驚的眼神,姬定微微一笑,道:“抱歉,如今才向老先生坦白。”
子讓猛地一怔,不太確定地問道:“奉命造反?”
姬定點點頭,道:“如果不能爭取到楚王的同意,我們是難以有所作為的。”
子讓聞言,覺得無比有道理,但同時又覺得這真是太離譜了。
還能這麼操作嗎?
過得半響,子讓還勉強接受這個現實,不禁又是搖頭嘆道:“此策若成,當屬天下第一謀啊!”
這絕對是發自肺腑之言啊!
之前他就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時機尚未成熟,姬定就要開始動手,從當時來看,這無異於自取滅亡。
不是被楚國滅,就是被其它諸侯滅,反正是看不到半點成功的希望。
然而,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他們在楚國的發展到了一個很關鍵的瓶頸。
如果要再更進一步的話,肯定會引起楚國貴族的懷疑。
目前來說,他們只是將更多的平民和野人,轉換為工匠或者商人,但並沒有形成如新會一樣的組織,他們在楚國是沒有組織的。
只不過是在平時生活中,去傳播一些墨家思想。
如果要形成組織,大肆宣揚墨家思想,那是肯定瞞不過那些貴族,因為很多作坊就是貴族自己開的。
而墨家思想是尚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反貴族的。
尚賢和尚貴是有著直接,且不可調和的矛盾。
不可能二者兼顧。
故此當初姬定介紹子讓來楚國時,曾想楚威王解釋,楚國只是要墨家的工技之學,其餘的墨家思想,一律不準宣傳。
如此楚威王才答應的。
也正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楚國也就慢慢接受墨家思想。
這個瓶頸是很難突破的。
那麼在突破這個瓶頸之前,你就無法積蓄力量,然後完成大業。
這時候動手,除了一群烏合之眾,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子讓萬萬沒有想到,姬定製造這場混亂,不是要立刻成就大業,而是為了突破這個瓶頸。
這一般都是先組織,後造反。
姬定反其道而行,先造反,我再來組織。
如果有楚王的命令,那麼這個瓶頸立刻消失。
“就還是等到成功之後,再作定論吧!”
姬定謙虛一笑,道:“如今可不是大勢已定,真正的困難其實才剛剛開始,雖然我們得到楚王的支援,終於掙脫了這最後的枷鎖,但是留給我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們必須要以最快速度,將我們的墨家思想傳播至全國,爭取到民心,如此才有機會完成大業。”
子讓稍稍點頭,道:“是呀!困難才剛剛開始。”
這最後的枷鎖,其實就是宣傳機器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