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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万俟飛才慢慢回覆了知覺,但覺山風凌厲,在自己耳畔邊呼呼作響。
他定了一定神,坐起身來,觀望一下四周,只見身處在一塊方圓約有五丈的大青石之上,身下的石面略有溫熱感,看來自己已經在這裡暈過去好一陣子了。
万俟飛雙腿用力,站起身來,這一站起,心中才募然想起:“自己的腿部不是中槍了嗎?”想到這裡連忙低頭一看,一看之下發現雙腿竟然毫無傷痕,連衣褲都是乾乾淨淨的,身上本該有的食人蝴蝶咬噬的傷痕竟然全無蹤影,更不覺有什麼疼痛之感。他心下一陣糊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抬起頭來四處張望,見山花漫漫,綠野青青,正前方四五里外有竟有一座青山高聳入雲,他更是糊塗,自己分明在那原始森林,哪裡來的高山?更奇怪的是,這座高山似曾在哪裡見過一般,他腦海中一團混亂,心道:“難道這就是陰曹地府?”
“怎不見傳說中的奈何橋和孟婆?”万俟飛四處張望,心中如是所想。邊走邊望,不多時已走到那青山之前,此時地勢也是頗高。
又行了半里路,但見唯一的一條山路越來越高,万俟飛疑心更甚,心道難道自己又中了什麼幻術?他心中好奇,只是順路尋去。
過不多時,轉過一個彎,見到一塊大青石立在路邊,足有三四丈高,上邊刻了幾個篆字:‘卷中日月長,畫裡乾坤大。’筆鋒有力,入石三分,筆畫裡已生滿青苔,看來年月已久。
他走到大石旁,嘴裡唸叨:“卷中……日月長,畫裡乾坤大?卷中?畫裡?”
突然之間全身一震,他心中如電光石火般的一閃:“這和那古畫之中的景色怎麼一樣?”腦中回憶起在山下所見這青山之外型,原來竟和那副《鬼墨玄山圖》中所繪高山一模一樣。
霎時之間,万俟飛“啊”的一聲驚噫,便如身在夢境,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下一片茫然,一時間心神激盪,他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風鈴!”隨著一聲大叫,万俟飛的身體如同裝了彈簧一樣,從床上猛然豎直彈起。
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不僅很陌生,而且很蒼老。正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見他醒來,微微一笑,問道:“小友怎麼稱呼?”
万俟飛顧不上回答那老者問話,探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見自己身處在一間古風古韻的臥房之內,牆壁上懸掛了很多幅山水畫作,窗戶上的木欄杆也雕刻著一些古色古香的裝飾花紋。
那白髮老者見万俟飛一臉的茫然,微笑道:“小友,你有何疑惑?先喝了這碗湯罷!”說著便從桌上捧起一碗呈淡黃色澤的湯藥,遞了過來。
万俟飛這才看清那白髮老者寬袍大袖,仙風道骨,如同畫中神仙。
“這裡是陰曹地府嗎?老人家,你是不是孟……孟伯?”万俟飛看到這碗湯藥,心忖這該不會是那傳說中的孟婆湯吧?本來想問你是不是孟婆,但轉念一想,孟婆應該是個老婆婆,便自己杜撰出了一個“孟伯”。
那老者哈哈大笑:“什麼孟婆孟伯的,老朽姓陸。”
万俟飛心中疑惑未去,連發兩問:“請問陸老伯,這湯是孟婆湯嗎?這裡是地府嗎?”
“這是定魂湯,喝下去能夠讓你安一安神。你人雖然死了,但魂魄卻在,這裡也不是地府。”老者耐心的和他解釋。
“不是地府?那是哪裡?”万俟飛又發兩問。
“呵呵,小友怎麼稱呼?怎生來到這畫中界?”那老者不答他話,反問一句。
“我……我叫万俟飛,您說的畫中界到底是什麼?”
“万俟小友,你是否有一張祖傳的水墨山水畫?名為《鬼墨玄山圖》”那老者撫著長鬚,微笑說道。
“對,是有這麼一張古畫……”万俟飛點點頭。
那老人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咔的一聲將窗戶推開,指著窗外環繞的群山,說道:“万俟小友一看便知。”
万俟飛依言走到視窗,眼光向外掃去,只見窗外一座座青山高聳入雲,數朵白雲,如同鸞鶴翔舞徘徊,久久不散。山腰間偶爾有一些飛鶴穿雲往來。正是:靄靄青山生氤氳,綿綿白鶴度天門。
他嘴巴漸漸地越張越大,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吐出一句話來:“這是那古畫之中?”
原來,這窗外的群山幽霧,白雲仙鶴,和那張古畫《鬼墨玄山圖》上所繪製的景色一模一樣。
“正是,万俟小友能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