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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起南妃,畢竟南妃當初以堂堂男兒身奉旨入宮的時候,在大隆國上下引出不少風波。
直到現在快四個月過去了,南妃嫁入皇家依然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從古至今,不管哪朝哪代,上自帝王,下至達官顯貴,哪家哪戶沒個風流韻事,養幾個孌寵,包幾個相公戲子,對這些權貴勳貴皇室來說,不過是徒添了幾個話題而已,反正蝨子多了也不怕癢,沒這些風華雪花的事,那些平頭百姓也是要說上一二五六來的。
只不過皇上納男妃,在大隆朝百年傳承中卻是劈天開地頭一遭,尤其是鎮守一方的宗室藩王自請將兒子以男子身份送入後宮,骨血倒流皇室,震驚朝堂上下,驚嚇街頭巷尾,成為最近時日的一段曠古奇談。
曹德義也想不明白為何鎮南王會在彌留之時向皇上奏請,將王府嫡次子戚羽嫁入皇家,充入後宮。
說到底這些問題也不是他這個大總管該操心的,曹德義想到這裡,止了心中草長似的好奇,安靜的站在原地。
乾化帝貴為一國之尊,鎮南王去世,按輩分來說,鎮南王算是乾化帝的堂叔,但卑不動尊,只親筆書寫了悼詞,遣人去了一趟鎮南王府。
為表其憐恤之意,破例特允南妃在其宮殿為父守孝三月。
乾化帝緩緩婆娑著杯盞邊緣,聞言唇角抿起,勾起一縷笑紋,笑意卻未傳進眼底,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接著看了一眼殿外,添了句:“倒是個老實本分的。”
御書房內的氣氛霎時有點壓抑,曹德義臉上不敢露出半分不耐之色,躬著身體,低垂著腦袋,站在一邊聽差,耳邊只聞一聲輕嘆,接著衣物摩擦聲響起,一雙繡有噴雲吐霧的飛龍和彩雲的龍靴赫然印在眼前,乾化帝緩緩抬腳往外走,曹德義怔愣了下,連忙恭敬的垂著頭跟了上去,乾化帝意興闌珊看了眼候在殿外手裡捧著銀色託噴,裡面墊著明黃色綢緞,上面擺了一溜排的玉製牌頭的敬事房太監總管。
曹德義覷了眼乾化帝的神色,毋庸置疑,皇上今兒沒有興趣傳召妃嬪,使了個眼色讓礙事的敬事房總管退到一邊。
一邊又急急讓人去準備皇上出行用的肩輿,雖然現在不知道皇上準備去哪裡,該準備的還是得備著,以防萬歲爺走累了,可以坐到上面歇歇腳。
前頭小太監提著宮燈開道,後頭跟著一溜抬著肩輿的太監,曹德義落後乾化帝幾步,一溜人浩浩蕩蕩的往宮門外走去。
前頭小太監不時往後面傳眼色,悄不溜的詢問,萬歲爺這是準備去哪裡呀?
這沒個交代,該往哪邊走呢。
曹德義心內都快沒底了,今兒和皇上真個是沒半點心靈感應,眼珠子滴溜轉了幾圈,驀然福至心靈,急急對身邊一個小太監悄聲道:“去前面傳話,往飛羽宮走。”
第二章 (蟲已捉)
夜幕低垂,明月高懸,夜色下的紫禁城比白天顯得更加莊嚴肅穆。
一行人靜靜的走在懸掛著琉璃宮燈的長街上,遠遠看去,似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龍。
偶爾有路過的巡邏御林軍和內侍宮婢遠遠瞧見皇上的鑾駕,皆畢恭畢敬的跪地低眉垂眸,口內山呼萬歲,不敢抬頭去偷瞧那天下間最尊貴的帝王。
飛羽宮地處禁宮西南偏僻處,因地段荒涼,曾是犯了過錯的妃嬪禁足之場所,堪比冷宮之地。
自南妃進宮,才匆忙將宮殿拾掇一番,迎接新人入住。
因南妃是身為男兒身,恐惹出不必要的閒話,亂裡後宮規矩,最後敲定了西南角落的飛羽宮。
乾化帝剛走到飛羽宮附近,就瞧見飛羽宮屋簷下明亮的宮燈,燈影下站著兩位手提著宮燈內侍。
乾化帝微微眯起眼睛,斜溜了一眼曹德義,曹德義心裡咯噔一聲,叫苦不迭,萬歲爺,可真的不是奴才透露您的行蹤的,借奴才十萬個膽子也不洩露一句。
曹德義十分委屈的瞥了那下跪迎駕的兩個內侍,跟隨著乾化帝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乾化帝止住曹德義唱禮往裡傳話,面上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跪俯在一旁垂著腦袋,恭敬有加的內侍,只見兩人臉上完全沒有意外迎駕的驚慌失措表情,也沒有其他宮殿內侍見到帝王的惶恐不安模樣。
好似篤定了今兒自己會來這裡走上一遭一樣,亦或是等待了多日。
縱然是從容淡定,但是眸子深處還是透出了驚訝,繼而轉為敬畏。
乾化帝唇角向上稍微勾起一弧度,眼中露出興味,向大院深處走去,曹德義心領神會,示意兩個小內侍起身,一行人迤邐而行,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