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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八月的天氣已涼了下來,因此我如此遊著街,倒也不熱,喜轎走得平穩,也累不著。公主府落成之時,軒哥將原先跟著他的景公公派給了我,今日喜宴自是交由他操辦著。客人什麼的自有爹孃哥哥,我只是參與了一下,一套儀式下來我連有哪些客人都不知道。
他們將我送回霽虹閣,我便在一片煌煌喜燭中靜待易戈。也不算是我一人,時不時的還有一些有交情的宗室女眷來看看我。走了一批,我略合了眼休息,忽又聽到請安聲和門簾掀動的聲音,一睜眼,卻是沈怡眉一臉幽怨地站在我面前。看著她挽著少婦的高髻,我便想起去年十月她婚禮上那個眉目端莊的新娘。我站起身來迎了兩步,玩笑道:“怡眉姐,你也來了?怎麼姐夫待你不好麼,你這般幽怨?”
她坐在我床前的喜凳上,瞪了我一眼道:“你這般恨南風堡麼?你不愛看到南雅,便連喜貼也不肯往我那邊送一張麼?還是怡桑跟我說的。”
我搖頭道:“這可不關我事,喜貼都是我皇兄他們張羅著發的,似乎真的沒有問過我哎。我以為我所有的動態盡數落在他的掌握中,原來也有他不知道的。”
她鄙薄地“切”了一聲道:“正是都在他掌握中,他方不肯給南風堡和白馬莊遞訊吧,你這些哥哥,護你護得相當緊。”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包道:“我聽說時已是七月底了,匆匆選了這對玉佩,你跟你的駙馬一人一塊吧。”我開啟來一看,上等白玉,潔白潤澤,一塊雕了荷花荷葉與蜻蜓,另一塊卻是荷葉蓮藕與魚,兩個半圓,合在一起恰是一幅完整的畫。我將玉佩翻過去,卻見上半塊刻著不離不棄,下半塊刻著相生相依。我不由苦笑,做到這兩點,對我們兩人來說何其難啊。
我道:“花式倒挺奇巧的,只這兩句話我怎麼瞧著象諷刺。”
她道:“我就知道你隨便挑了一個。你難道覺得十八前將自己嫁出去比找一個蓋世英雄還要重要麼?”
我無所謂道:“我轉主意了,嫁誰不一樣,嫁了蓋世英雄也未必就會幸福。沒有希望便沒有失望。”
她有些痛心道:“那你為何要這麼隨便,聽說只是你哥的侍衛?難道這些年你不知道怡桑對你的心?”
我搖了搖頭:“他是影衛統領,也算是六品。怡桑與我就象祁龍對我一樣。你說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我真要喜歡他早就喜歡了,到現在還這樣,那就是無法象喜歡一個男人那樣去喜歡他。我又是這樣的心思,還是不要禍害他了。”
這一說,倒叫我想起娘剛回上京的那一夜我們的聯床夜話。那時,剛歇了話腳,娘又笑了一下說,我來上京前倒接到你舅舅的信,問你的婚訊,提起子布表哥,想為他向我們家提親。你去年倒是遇著過他?我想著你這樣的心思,還是別再害子布了,他倒可能真喜歡你,若被傷了,因愛生怨,反倒不美,便回說你婚事定了。
我去年是又遇著了辛子布,自八歲那年後他對我態度好了許多,去年遇著之時也對我頗照顧,我是不該害了他。
所以,沈怡桑,也是同理。若是剛認識的陌生人,我倒去了這份心思。
沉默片刻,怡眉又道:“今年十一月,武林大會會在恆山舉行。去年你便說要去瞧熱鬧的,可曾改了主意?”
有熱鬧可瞧總是好的,我也閒得有些無聊。便點頭道:“自然還是去。”
她想了想道:“你去年不是還提到逐虹刀?我隱約聽說與鬼宮有關,不過這鬼宮二十年前便被武林正道聯手滅了。不知誰傳出訊息,說是鬼宮尚有寶藏在世,逐虹刀不知在不在其中。”
寶藏我沒什麼興趣,但我說過要為祁龍尋一把好刀的,逐虹如果不是傳說,我還真想見識一番。便回道:“鬼宮是在嶺南吧?那我也得去,先去哪兒好呢?”
她看我這付樣子,嗔道:“就你心急。我估摸著今年的武林大會多半也會圍著鬼宮的寶藏做文章。到時會有大批武林人南下,不如先去武林大會瞧瞧再一塊兒南下便是了。”
此言甚有理。我頷首道:“那你什麼時候去武林大會,是在恆山的擎玉莊吧?”
她道:“我此番還是先回龍城沈家,再回南風莊,到時應是與我相公同去。只是南雅和白抑非也一定會去……”她略停了一會兒,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我們都聽到閣外春滿帶了眾宮人的請安聲:“駙馬!”她拍了拍我,嘆息了一聲,站起了身子。
我聽她在閣門處與易戈交匯,行禮與道喜。易戈竟然知道她是誰。
我在大床上坐著,忽然便有些緊張起來。
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