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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冷卓恆的手。
其中有幾分祖孫之情不說,冷老太爺抓住冷卓恆,就是抓住冷家一多半的希望,可是他盼了好幾年才盼到的。
“不必勞煩爺爺跟大家,我就是想獨自跟娘說幾句話。”冷卓恆拿準的態度也很堅決。
冷老太爺無奈,怕攥的緊了適得其反,只得先鬆手,“好,你去祖墳上香,趕午前回來,我們大家等著為你接風洗塵。”
冷卓恆點點頭,返身走出冷府,騎上馬直朝冷家祖墳奔去。
到了祖墳,先是跟他母親拜了三拜,默默墓碑,千言萬語化作寂靜無聲。
與冷卓恆的娘並立的是冷勃遠的墓。
冷卓恆記得,他爹的屍骨從邊關前線運回的時候是一堆殘碎,那場仗打的很惡劣,名鎮東楚的鎮國公冷大將軍不僅戰死,屍首還被殘害成一堆碎塊,僅憑衣著及一些特徵辨別收斂,即使如此也算不得尋到了完整的屍骨,何其慘狀!
朝冷勃遠拜了三拜,冷卓恆便走出宗墳,來到外圍。
宗墳外圍坐落著三兩處小墳頭,其中一個是屬於葉雪的。
雖然葉雪的墳被馮千香盜挖過,還被開棺查驗,屍骨也不翼而飛,但是冷家之後又把這座墳填好,葉雪屍骨丟失的事也只有少數人知道。所以剛剛回臨安城的冷卓恆,雖然在邊關的時候偶有聽聞一些訊息,也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冷卓恆站在屬於葉雪的墳前,低垂的目光注視著墳旁被挖動過的剛剛被填上的痕跡。
回到臨安城,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他是因冷沁嵐的死返回闊別四年之久的冷家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
因為冷沁嵐的死,他受困西遼大營,遭遇兇險。本來他已經認為訊息虛假,但被救之後回到東楚營地聽說有人為給他傳信被當做西遼細作闖軍營之後,他又信了七分。
就是這七分,讓他決定啟用自己四年來從未用過的探親假,返回臨安城。
至於那個回邊關順帶替冷老太爺捎信的人根本就與冷卓恆在半路上錯過了,所以冷卓恆也不知道當初無法分辨出冷沁嵐的屍身,兩具屍骨一起下葬的事。
冷卓恆只是在宗墳裡繞了一圈,不見任何動過土的痕跡,倒是葉雪的墳邊異動明顯,才在跟前停下腳步。
此時,冷卓恆還奇怪,就算冷沁嵐重病成了廢人,可為什麼死後都沒有資格下葬到宗墳裡?而且,連一個墳頭,一塊表示身份的石頭都沒留下?
初回臨安城的他還不知道兩天前事情又***的訊息。
蹲下身,冷卓恆搓起一把土,握在掌心,順著指間的縫隙緩緩流出……
如果不是聽聞冷沁嵐的死訊,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裡對這個嫌恨了十幾年的妹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哪怕那份在意很少很少,卻值得他誤入西遼國的圈套,險些從西遼大營裡出不來。
畢竟他們一父同胞,如今都是失去家的孩子。
鎮國公府雖然還屹立在臨安城,由冷家的人留守,但是,他知道從她娘去世那一刻,他的家已經不完整,當連他爹都殉國之後,他的家已經破裂了。
四年來,他再不曾回臨安城,其中有多少是不願觸碰傷心的往事?又到底有多少是對冷沁嵐的厭恨?是對他的過去再無留戀?
“原來冷大少並非如傳說中對自己的妹妹無情。”
突兀的聲音在冷卓恆身後響起。
冷卓恆濃眉輕輕一皺,將掌心的土盡數撒下,拍拍手站起身。
有人出現在他身後,他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
如果那句話是致命的一刀,此時他必定不能安然站在這裡。
而更讓冷卓恆不悅的是,他自己的心事被人一言說破。
哪怕他心裡已經承認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一絲絲的在意,這種在意應該是拋棄了年少時的隨性固執,在面臨家破人亡之後的惺惺相惜,可他卻不願面對旁人去用直白的語言表達出來。
“你是什麼人?”冷卓恆沒有回頭。
背對著身後的不速之客,如劍的雙眸像在戰場上發現敵軍般警惕而犀利。
“你不回身,怎麼知道我是誰?”
身後的人聲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夏日裡突然而至的一縷清風。
沒有任何大風席捲的殺意。
隱殺意為無形,才是最頂巔的危險!
冷卓恆知道,就算他回身也未必知道來者何人,所以在第一時間他才並沒有如大多數人反應的那般回身檢視,只是依靠感覺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