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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他低低的聲音滑過耳際，卻似最致命的武器，令她再沒有離開他的勇氣。
任自己被他抱著，任他的雙手緊緊禁錮著她柔嫩的嬌軀，她已忘記了疼痛。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卻攪了這曖昧的氣氛。感覺到他的手一頓，隨即一把將她拉到了假山後側。正好將他們二人遮住。
“咦？人呢？剛剛還在這兒的？怎麼一會兒便不見了？”
完顏氏刻意壓低地聲音令她一震，難道他們被她看到了？她下意識地往他懷中縮了縮。
緊接著卻聽一聲促狹道：“八嫂、十四弟妹好興致，這麼晚也出來賞月了？”
郭絡羅氏忙笑道：“十三弟興致比我們還濃，難怪大家都說十三阿哥是最疼媳婦的，瞧你們伉儷情深，連出來賞月都手牽手的，羨煞我們這些做妯娌的了。適才我們還約十三弟妹一道出來呢，轉眼便不見人，原來是被自己爺們拐跑了。”
聞到話語中尖刻的酸意，她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原以為郭絡羅氏驕縱了些，卻是沒什麼心機的，是她自己太天真了，這些生在皇室，長在深宮之中的人，有哪個是真的沒有心機的呢？
又聞胤祥似是不好意思地道：“八嫂你就饒了我們吧，她被你們說的臉都紅了。要不，我這就進去把八哥和十四弟也叫出來？”
“罷了罷了，讓他們在裡面慢慢喝吧，這園子裡涼氣重，喝了酒出了一身子汗再吹風可怎是了得？我們也回了。”
許是郭絡羅氏說完拽著完顏氏便走，完顏氏卻仍心有不甘地低聲道：“明明是看到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的，何時變成了十三哥和十三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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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假山外再沒了響動，想是那四人都走遠了。她才重重地舒了口氣，忽而又緊張起來：“碧萱呢？她一直跟我在一起……”
“十三弟把她支走了，放心。”
一個“放心”讓她徹徹底底放鬆了下來。她是相信他的，他是心思縝密之人，每行一步都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付諸行動。
“唔……”未及她反應過來，纏綿而又深情的吻便落了下來，沒有第一次那般強烈，卻是能持續地更加久遠。
感覺到環在她腰身的雙手緊了又緊，像是牢牢地抓緊手中失而復得的珍寶，她便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我想你……”
三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字眼令她這幾日心中所有的陰雲都消散了，她微仰著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亦是點頭道：“我也是。”
黑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喜悅，隨即便失落地望著她：“可是，我不能要你。”
“嗯，我知道。”她重重地點頭，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她忙伸出雙手胡亂抹掉，帶著哭腔地聲音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哭，我不要哭，我不能給你增添麻煩……”
話音消失在他俯下來的深吻中，苦澀的淚水混雜著舌尖所到之處的甜蜜。她閉著眼，慢慢享受著這上天恩賜於她的短暫時光。
“你可知當我得知你的死訊我有多後悔，我想，是不是上天替你在懲罰我，因為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的心，所以又將你帶走……”
輾轉纏綿間，聽著他含糊地說著平時絕不會說的話，眼淚又一次決堤，她想搖頭大聲否定，卻一次又一次淪陷於他熱情而又霸道的深吻中。
薄唇滑過她的下顎、脖頸繼而遊移到鎖骨之間，感覺到他的停頓，她睜開雙眼，捕捉到他眼中欣慰地目光，隨即低了頭。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晶瑩的曇花玉墜便被翻了出來。他抵著她的額頭，遺憾地說道：“今兒是你生辰，我卻不能再送你東西了。”
她忙搖搖頭：“夠了夠了，能像現在這樣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要，我不敢奢求太多，貪心之人得不到幸福，我明白的。”
聞道一聲低低地嘆息，她緊接著又笑道：“有你如此，吾三生之幸。”
她笑了，從四年多前離開京城之後第一次由內心而發出真正的愉悅地笑：“胤禛，我也是。”
再一次聽到她輕喚自己的名字，好似回到多年前。
他執起她的手，眨也不眨地望著她，鄭重地說道：“等我。”
簡單地兩個字落進她的心房，這樣一個沒有時間期限的承諾，卻足以讓她不計所有地去履行這一場生命之約。
她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回道：“此志不移，此情不渝，此緣不滅，此愛不殆，此生不忘，此世不離……”
愛的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