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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當做爐鼎三千年
囚玉懶得理他,一口接著一口,茶香氤氳。
“怎麼,擔心她們沾染上我的鬼氣?”朝露一屁股坐在囚玉的左邊,翹著腳抬臂枕著,目光遠眺後頭的陳香蓮。
剛才囚玉去還胡秀雅時,朝露可是一直看著他的!
自忖拿捏住囚玉一個小弱點的朝露不禁犯賤道:“那你大可不必多擔這個心,她們死了三千年有餘,如果不是你藏著,早就下了幽冥鬼域了……”
啪——
滾燙的茶水兀的潑了朝露一臉。
朝露本來可以避開,甚至可以直接以無形應對,卻不料餘音非常恰到好處地限制了他的行動,逼他硬生生吃了一臉子。
不光如此,餘音還背手溜達過來,居高臨下地指指點點:“你們兩個可不要打架。”
囚玉切了一聲,別開臉,抱著茶具起身換了個地方,然後坐下來繼續喝茶。跟在餘音身邊不代表要和朝露相處,對囚玉來說,讓他和朝露好好說句話,都渾身難受。
“他也配?”朝露氣不打一處來。
短暫的小鬧劇過後,陳香蓮扶著柳清風過來了。
胡秀雅大概是天生殘缺魂魄,是以即便後天補全了,也仍舊痴痴傻傻,不會哭鬧。
眼下週圍的人都在悲傷著,連小小年紀的胡明遠都紅腫著眼睛,泫然若泣,唯獨只有胡秀雅渾然不覺地伸展著小胖手環住母親的脖子,時不時還會看著囚玉,發出咯咯的笑聲。
“說完了?”裴雲英有意緩和了聲線。
陳香蓮抬袖擦了擦眼睛的殘淚,點頭道:“謝過仙長們……”
雖然方才與柳清風交談的時間並不長,但陳香蓮已經懂得,自己的夫君即將不久於人世,而這並非是幾位仙人的錯,實乃天命。
柳清風看得到餘音和朝露,所以在行禮時捎上了他們二人。
朝露不屑一顧地換了個方向。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柳清風絮絮叨叨地反覆說了幾句感謝之後,目光略帶了些乞求地看著餘音,說:“可否請仙長,送她們母子三人到一處安樂之地?在下……在下存了些錢……”
存一字,用得極為微妙。
以柳清風的本事,能存錢的法子只有打劫,想來他自己也清楚那些錢不乾淨,所以這些年帶著陳香蓮吃苦受罪也好,風餐露宿也罷,始終都沒有動用過那筆錢。
可現在,他要死了。
他死了便死了,卻不能讓活著的人受罪。
“她們母子三人放在外面,怕是活不了幾天。”朝露壞心眼地激柳清風道:“要不這樣,我保她們生活無憂,你下去了幫我件事,如何?”
“你保?你自身難保。”不遠處喝茶的囚玉擱下杯盞,冷嘲熱諷了起來,“我要是你,現在就該夾住尾巴,乖乖當一條不說話的狗,如此這般還可能在餘音的手底下,討到點好。”
和餘音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囚玉要再不清楚餘音骨子裡頭是個什麼樣的人,怕是最後會摔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甚至實際上修為都不怎麼高的女人,從小浸淫在道門的規訓之中,卻沒有受到半點兒的影響,其性子裡的睚眥必報和狠辣比之不周的羅剎王們——
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囚玉高度評價的餘音並不知道自己在囚玉的心裡已經完全轉換了形象,她虛扶了一把柳清風,說:“有我師姐在,你夫人她們的將來自是不必擔憂,你便是不說,我們也會安排妥當。”
柳清風激動得,再跪了下去。
哪怕看不到餘音,陳香蓮也冥冥中感覺到了自己面前有人,她隔空行了一禮,嘴唇哆嗦著道:“是仙人在此,對吧?仙人請受香蓮一拜。”
說著,陳香蓮也一道跪下。
見他們夫婦二人始終侷促不安,餘音也就懶得再客氣了,顯了身形於陳香蓮面前,蹲著繼續說道:“但柳清風,你要知道的是,我留你這麼久,並不單單是給你與你夫人告別的機會。”
“是,我知道您是為了什麼。”柳清風吞了一口口水,目光有一些飄忽。
他知道兩位仙人已經從他身體裡取了那個寶物出來,也知道自己能僥倖從那可怕的地府逃出來,是因為自己還有後用。
如他,能有什麼後用?
這並不難猜。
記憶中,那也是一個雪夜。
不,應該說,唐玉山這一帶,一入夜就下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這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