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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當做爐鼎三千年
裴雲英發現餘音元神消失時,想出手就已經晚了。
她揚手將朝露慣到牆上,抽劍就點在了朝露的鬼樞上方一指處。
“你是鬼王也好,天靈也罷,如果膽敢對音兒做什麼,我便是化作厲鬼,也絕不饒你。”裴雲英說完,竟然反手劃了自己一道,跟著將沾染了自己血的劍峰送入了朝露的元神中。
單單是這,朝露可不怕。
“丹朱除祟。”裴雲英的另一隻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握了一把硃砂,噗噗幾下,撒了朝露一身。
傷害不大,但實實在在地禁錮住了朝露。
朝露來了脾氣,又無奈又暴躁地跳腳道:“關我屁事?她自己肯定是在底下鬧起來,被抓住了,這才不得已將元神一併送下去。”
雖然氣急,說的話,卻極具挑撥性。
囚玉也沒安好心,跟著攛掇道:“若非大事,餘音必然不會把自己的元神也給拖下去,估計是真遇到什麼難事了。”
本來急得不行的裴雲英忽然間冷靜下來,反手一道鎖靈打在囚玉腰間,將他困在椅子上之後,說:“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些,再敢撩撥,我大可以挨個收拾了你們。”
說來奇怪,裴雲英的修為其實也和囚玉一樣在下降,但不知為何,隱隱約約反壓了囚玉一頭。
“有沒有人說過,你脾氣很差。”囚玉將懷裡的胡秀雅往上託了坨,姿態悠閒地說道:“我不過是起了一下哄,你就這般惱怒,若餘音當真在底下出了事呢?”
裴雲英如何不知道囚玉說的極有可能是真,可她憂心歸憂心,還是清楚不能放陳香蓮與胡秀雅兩個凡人和囚玉朝露這樣的魔物在一起。
此事不單單是兩條命的干係,還牽扯到餘音對柳清風的承諾。
也許是知道上面的人會惦記著自己,溜下去的餘音沒耽擱多久就回來了,神情正常,也沒缺胳膊少腿的。
“音兒!”裴雲英大喜,迎上去問她:“還好回來了,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餘音沒說話,謹慎地掃了囚玉和朝露幾眼後,擺手道:“柳清風已經找到了陳香蓮與胡明遠的殘魄,不一會兒就會帶回來,我們得和他們先離開這裡。”
底下少了個魂,範無咎和謝必安肯定會先回間霍來檢視。
裴雲英嗯了一聲,起身收了鎖靈和朝露身上的硃砂後,扭頭又問:“我們下一步去那兒?餘囊嗎?”
“嗯,往餘囊去,那裡沒有間霍寒冷,對陳香蓮她們母子三人有好處。”餘音點了點頭,走去蹲在地上的朝露面前,說:“朝露大人,我在底下瞧到了辟邪施法,他張手間,鬼域萬物歸一,再揮手……一切又如初……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
如果不是如儀將餘音丟上來,那麼此時的餘音就會真成了極寒鬼獄裡服刑的一隻鬼了。
至於柳清風。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尾指,那裡盪漾著一小截黑龍引。
親身下去有親身下去的好處。
如儀在親眼看到餘音的元神後,不需要再隔著他人的魂魄辨認,當然是立刻全盤信任了餘音。
於是如儀便應下了陪柳清風找殘魄的事,而餘音只需要將黑龍引系在柳清風的魂中,待到柳清風給出訊號,將他拉回來便是。
“我瞞著你幹什麼?讓你毀了錐心灼身大獄你不肯,非要小打小鬧,那辟邪自然可以輕輕鬆鬆地修復一切。”朝露接連受了委屈,眼底的怨毒都快凝成了實質。
對比,餘音恍若不察,笑眯眯起身說:“你怎知我沒毀?只是鬼獄與辟邪一體,我親眼見了,總得問上一問。既然你這麼說,那也就是說,鬼獄被毀以後,辟邪沒有本事修復,對吧?”
朝露吭哧吭哧起身,抖落身上殘餘的硃砂後,憋出了一句是。
見所有人都在動,陳香蓮拉著痴痴傻傻的胡明遠跟過去,怯生生地問道:“仙長……請問我家夫君如何了?若要贖罪,我願意跟著他一道!這些年我們其實已經在努力行善了,若不夠,自然是夫婦一道承擔的。”
能鼓起勇氣說這麼多,已經是陳香蓮勇氣的極限了。她看不到餘音,只能依著裴雲英和囚玉的行動來判定待會兒會發生的事。
“你安心。”裴雲英抽空安撫她道:“你家夫君稍後就能回,但至於他接下來是死是活,是贖罪還是無恙,非是我們能決定的。”
正說著,餘音的尾指動了。
“師姐,得走了。”餘音跑去院中將柳清風的身體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