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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地說:“我最討厭男人什麼義氣不義氣的。”
“我笨,你蠢。”他總結。
她應該生氣的,卻笑了。
他盯著她的笑臉,認真說道:“你是個好女人,姜淮蜜。人生還長得很,你會再遇到一個喜歡的。”
會不會再遇上一個喜歡的男人姜淮蜜並不在意,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卻覺得傷感,君君離開他多久了,他有再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嗎?
沒有。
不過這些話她並沒有說出來,她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她,但她其實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是休息,這些年她總有著力不從心的累,或許……她是該聽他的建議,遠離這一切,到國外度假聽來是個不錯的建議。
但她一點也沒有雀躍的心情,她三十不到,卻像是進入遲暮之年,對於事物的熱情不斷衰退,這樣下去真的不行,是該做些改變的時候了,再不為自己澆點水,她就要枯萎了。
第4章(1)
回臺北後,她回家與父母吃了頓飯,母親對她依舊很冷淡,她也沒強求,只是與父親說話,三天後她便飛到日本散心,在北海道待了兩個多禮拜,什麼也沒想,就是隨處晃,有時在公園裡一坐就是一下午,凍得耳朵都要掉下來了。
望著一片雪白的世界,她的心沉澱不少,偶爾她會想起魏子傑,但不如前幾年頻繁,而且不那麼痛也不再流淚了,只剩下淡淡的惆悵,自他打死袁立夫後她就知道他們不可能了,但心裡總有個結放不下。
父親說她死心眼,但她覺得是不甘,原本握在手裡的幸福,被命運活生生剝奪而去,如果他愛上別人,她還有個物件可以恨,但他們輸給了命運,她最難以放下的就是這點。
總想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扭轉命運,將他拉回原本的道路,但他的失約,讓她徹底看清,系在他身上那最後一絲信任的線被斬斷了。
這些年他們每次短暫的見面,不只她痛苦,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絕望,三年前他曾對她說:忘了我吧!去找個值得愛的人,別等我了,我不值得你等。
我沒有在等你。
當她這樣回答時,他沉默了許久只是抽菸,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臨走前,他只說了一句: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不會再來找你。
之後發生袁立夫的事件,或許是沒臉面對她,三年間他沒再出現過,直到九個月前他才又現身,不過她一直懷疑那次是不是她眼花,當時她正在買咖啡,他站在玻璃門外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又消失無影,她追了出去,咖啡灑了半杯,毀了她的白襯衫。
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當你陷在死衚衕裡的時候,不管身邊的人怎麼勸,就是繞不出來,然後突然有一天,你就開竅了,想通了許多事,對那件事、那個人放下了,她不能說九個月前的咖啡事件讓她放下了魏子傑,但她終於領悟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他一出現就擾亂她的生活、她原本的步調。
他消失的三年,她一樣過日子,生活平靜規律,可才瞥見他,就讓她心緒大亂,那時她才曉得海面不起波瀾,不表示海面下也風平浪靜,就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真是蠢,而她受夠這一切了……
土地廟的失約,可以說是最後一根稻草,她聽見那根稻草壓扁了所剩無幾的感情,她仰頭呼氣,瞧著熱氣在空氣中飄散,如果人的感情也能消失得這麼幹脆就好了。
回飯店的途中有個陌生男子來搭訕,恰巧也是臺灣來的,長得還不錯,邀她一起喝個咖啡,她拒絕了,然後她想起馬星龍的話,說她該給別的男人一個機會,他以為她是為了魏子傑才拒絕這些年對她有好感的男人,其實錯了,魏子傑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是她的個性。
與魏子傑在一起前,她就對談情說愛不熱哀,否則魏子傑不會追了她一段時間她才答應,父親說她與母親很像,母親年輕時對異性也是這樣冷冷的、淡淡的,父母是相親認識的,那個年代除非特別離經叛道,否則即使沒特別想結婚,也會聽長輩的安排相親,最後步上結婚禮堂,母親就是一個例子。
小時候問父親為什麼會喜歡母親,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唉,也沒什麼啦,就是看對眼。”
“因為媽漂亮。”
“不只這樣啦。”
“那是怎樣?”
“你長大就懂了。”
國小時好奇問過父親幾次,父親總是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看對眼,再追問就說她長大就懂了,後來她也沒再問過。
現在不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