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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全大局,盡答所知。”
方兆南道:“老禪師請問吧!”
大方禪師看他始終不肯答應知無不言,輕輕嘆息一聲說道:
“這位手握竹杖的老人,可是真的言陵甫嗎?”
方兆南道:“不錯,晚輩曾在九宮山寒水潭浮閣之上,和他暢談甚久,決不至認鍺了人。”
大方撣師說道:“方施主可否把相遇言陵甫經過的詳細情形,告訴老衲?”
方兆南略一沉思,道:“好吧!”
當下把相遇言陵甫的諸般經過,盡說出來。
大方禪師微微一笑,道:“施主暢言所知,老袖甚為感激。”
方兆南道:“不敢,不敢,不知大師還有什麼相詢之言?”
蕭遙子突然插口說道:“那自傷左臂的白衣少女,是否真是冥嶽中人?”
方兆南道:“據晚輩所知,她確是冥嶽嶽主的親傳弟子!”
大方禪師突然低喧一聲阿彌陀佛,閉上了雙目說道:“老衲本不該再以小人之心相疑,實因此事太過重大,不得不再問幾句,那自傷左臂的白衣少女,不知和小施主如何稱呼?”
方兆南暗道:“她那絹帕之上,自寫妾雪之名,已為大方禪師所見,如果我故作神秘,諱莫如深,只有招致他們懷疑,倒不如但然說出的好。
心念一轉,說道:“大師想是見她絹帕上的署名,心中有疑,其實此事說將起來,甚覺可笑,直叫人難以啟齒。”
大方禪師道:“老衲無意之中睹人私簡,對此心甚不安……”
方兆南微微一笑,接道:“那也不必,她不過動了一時好奇之念,自言以身相許,其實冥嶽中人,淫亂之風,早已不成禁律,豈能和她認真!”
大方禪師微閉雙目,肅容說道:“婦人女子貞德之名,重於生死性命,豈可隨口汙衊,據老衲所見,那白衣少女容貌端正,不涉輕浮,施主且莫以罪名加入!”
方兆南微笑道:“三媒六證,一無所有,幾句有口無心相許之言,如何能夠當真?”
忽見蕭遙子誠誠正正的說道:“父母之命,媒的之言,乃俗世兒女之見,我們武林中人,一諾千金,永無更改,那自是另當別論!”
方兆南聽得微微一愕,暗道:“奇怪呀,怎麼這兩位德高望重,名滿武林的高人,對人間小兒女燕婉之私,都是別具見地,而且言來莊莊肅肅,誠誠正正……”
大方禪師忽然合掌一笑,道:“老衲五歲入寺,九歲剃度,十一歲幸選為上一代掌門人座前親傳弟子,對人間兒女之憎愛分明,燕婉之私,從未涉獵。
本不便多於饒舌,但因此舉牽扯了我武林大劫,故而老袖不得不多此一問,她用情真假,對我們關係至大。”
方兆南一皺眉頭,道:“恕晚輩愚拙,難觀老禪師話中含意。”
大方禪師緩緩由懷中取出一幅白絹,攤在案上,說道:“這幅白絹,是那位姑娘留下的圖案,圖案上的箋簡,道盡冥嶽中諸多慘酷之事,施主先請過目一遍再說。”
方兆南低頭望去,只見一座山谷之中,植滿了花樹,但那花朵的形狀,卻是生平從未見過,在那花樹圍繞之中,有一片草坪,中間寫著八個娟秀小字,道:“絕命之谷,招魂之宴,凡與此會,有來無還。”
四周都是聳立的山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佈設。
方兆南看了許久,看不出有什麼兇險之處,忍不住問道:
“老禪師博學多才,可看出圖案中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大方禪師搖頭嘆道:“老衲初時,還以為那花樹有什麼古怪,依照什麼奇門八卦,五行生剋之類布成了奇陣,特請蕭老前輩共同研討。
那知反覆研究良久,始終找不出一點可疑跡象,倒是那花朵的形狀,引起老衲之疑,我自幼在少林內院之中長大,家師又甚喜花木,少林寺中,雖不敢羅盡了天下奇花異草,但各種花木,我大都見過,縱然沒有見過,也聽人談過,但對此花形狀,卻是毫無記憶,不過依據常情,想在花樹上作出什麼手腳,不過是毒水毒箭等暗器,果是這等暗器,那就毫無可懼了!”
蕭遙子道:“老朽潛居深山大澤,對各種山花奇草見的甚多,但卻從未見過這等花朵形式,眼下已可大部確定,冥嶽嶽主,就是昔年那施用‘七巧梭’的妖婦,果真是她,決不致在這些花樹之上,作什麼手腳……”
他微一沉吟,又道:“不過這絕命谷中,除了這叢花樹之外,又毫無其他顯眼佈設,這就使人大費疑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