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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人聲雜亂、一片呼喝之聲。
馬車陡然停了下來。
方兆南忍不住好奇之心,偷偷揭開篷布一角,向外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勁裝的漢子,端坐在馬背之上,但卻勒馬不動,前面一片人潮,攔注了他的去路。
一個三旬左右的婦人,抱著一個滿身鮮血的孩子,一面放聲大哭,一面喝叫道:“賠我的孩子來!賠我的孩子來……”
聲聲慈母淚,婉轉動人心。
那大漢似是被大吵的不耐,忽然冷笑一聲,說道:“你那兒子自己闖了上來,被馬兒踏死,與我何干,我不願再傷你一個婦道人家,但身有要事,必須要急急趕路,我賠你一點銀錢也就是了。”
那婦人哭聲愈大,一面大叫道:“縱然你賠償我千兩黃金,也是無法買回我的兒子之命!”
那大漢搖頭嘆道:“人已死了要怎麼辦?難道要我替他償命嗎?”
那婦人道:“不錯,我要你替他償命……”
方兆南搖搖頭,暗暗嘆道:“殺人故然是要償命,但這人似是無心之失,也要嘗命,那就未免太潑辣了……”
忖思之間,忽覺眼前一亮,一陣微風,拂動衣著。
轉臉看時,只見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少年,無聲無息的進入了篷車之中。
方兆南一面提聚功力戒備,一面暗中留心著他的舉動,只見他放下篷車四周掩遮的黑布,閉上雙日,倚在車欄上,連看也不看方兆南一眼。
方兆南雖然看出他身手不凡,但自忖近來武功大進,只要不是遇上了像冥嶽嶽主那等第一流的高手,大概可以對付。
且現在人潮愈來愈多,如強迫他下車,勢非鬧了起來不可,索性給他個不聞不問。
但這藍衣少年突然進入車中,使萬兆南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無暇在暗中檢視車外的情形。
隱隱之間,似是聽得一聲斷喝,但那喝聲短促異常,似是一出口立時停了下來。
片刻間車輪轉動,馬車又向前面行去,想是事情已有了結果,擁擠的人群散去,車得復行。
方兆南側目望去,只見那藍衣少年閉目而臥,生似已經睡熟過去,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好生大意,我如要暗算於他,只須舉手一擊,立時可把他制於死地了!”
忖思之間,那藍衣少年突然睜開了雙目,望了方兆南一眼,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方兆南道:“好說,好說。”
那人一抱拳道:“在下就此別過。〃作勢欲行。
方兆南道:“兄臺慢行一步,在下有事請教。”
藍衣少年停了下來,拱手說道:“有何見教,在下洗耳恭聽!”
方兆南道:“在下如何救了大駕,甚覺不解,不知可否見告?”
那藍衣少年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被人追趕甚急,一時情急,隱入兄臺車中,尚望兄臺兄諒。”
他說得簡短異常,顯然有不願告人之秘。
方兆南道:“在下不送了。”
那藍衣人開啟車簾,一躍而下,轉身行了幾步,突然又轉了回來,望著方兆南腫大的雙膝,說道:“兄臺的腿傷很重嗎?”
方兆南低頭看去,只覺雙膝之處粗腫逾平時一倍,當下點頭應道:“在下的腿傷不輕。”
那藍衣少年打量了方兆南的雙膝一陣,說道:“兄臺的腿傷,可是被人打的嗎?”
方兆南道:“不錯,被人用極陰毒手法,傷了筋骨。”
藍衣人點點頭道:“念你對我有一場救命之恩,告訴你一個療傷之處……”
他微微一頓,又道:“而且那療傷之處,距此甚近,他的醫道,可算得當今第一,除了那人之外,只怕兄臺這兩腿,難再復原了!”
方兆南亦覺傷處疼痛日增,如不早為治療,只怕難以撐到嵩山,當下應道:“在下洗耳恭聽。”
那藍衣人道:“那人距此不過十餘里路,由此折向正東行約十里,有一座殘破的小廟,在大殿上,住有一位瞎去雙目的道長。
只要兄臺能夠求他答應,別說你這點腿傷,就是再重一些,也不難治好。”
方兆南道:“怎麼?他不肯為人治疾嗎?”
那藍衣少年道:“這要看你的造化和耐性了,他如高興之時,不論什麼人求他治病,無不答應,如是心中不樂,說不定要讓你等上三天兩天。”
說完之後,也不待方兆南再答話,立時轉身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