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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71
宛娘反應過來忙對安嬤嬤道:“既夫人有客;過會兒我再來。”不想屋裡安氏夫人聽見了宛孃的聲氣兒,使丫頭出去喚住宛娘,對安鳳宣道:“你姐夫在前頭擺了酒,知府陳大人也在席上,你總在我這裡;倒怠慢了他,這就去吧!好在你這些日子都在府裡;明兒我們姐倆再說話兒也是一樣。”
安氏夫人閨名玉敏是安鳳宣三叔家的長女,比安鳳宣大幾歲,早年嫁與嚴刺史為妻;安鳳宣幼年被扮成女孩兒養著;便極少出門去,只在家裡跟這些叔伯姊妹們一處玩耍,因安玉敏大些,性子也溫婉,故此安鳳宣最喜這個大姐姐,姐弟兩人的情分也較旁人親厚些,安鳳宣既到了揚州,若不到刺史府來,情面上也過不去。
安氏夫人早得了祖父書信,言說若見了鳳宣,勢必要勸他回京,總在外頭親事哪有著落,說起鳳宣的親事,真是件令人頭疼之事。
大伯母乃是聖上欽封的郡主,鳳宣自然比旁人更尊貴些,鳳宣八歲上跟著大伯母進宮給太后請安,正遇上延平侯府的夫人也在哪裡,那延平候的夫人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肚子圓滾滾的。
鳳宣大約覺得新奇,伸手摸了摸延平候夫人的肚子問:“是弟弟還是妹妹?”旁邊的人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兒笑的不行。
太后便逗趣的道:“若是妹妹,給你當媳婦如何?”安鳳宣當時瞧了瞧延平侯夫人,這位延平侯夫人當年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自然容色奪人。
安鳳宣自小愛美,當時心想這樣的孃親生的妹妹自然也是極好看的,便點頭應了,太后也來了興致,便開金口,定下了這門親事,待過後,安鳳宣瞧見延平侯那張黑臉,忽想起若將來自己的媳婦生的像爹可怎好,迴轉家來吵著要退親,太后的大媒,自然不能由他,郡主只得哄他說:“延平侯那張黑臉是在戰場打仗時燻黑的,原也是極好看的。”
安鳳宣才多大,被他母親哄住,不想這姻緣雖定,卻不大順暢,延平侯夫人十月分娩果產下一女,取名妱,楚妱生來嬌弱,三歲上便夭折了,延平候夫人自此一病至今未能痊癒,安鳳宣的親事自然也沒了著落。
後安鳳宣過了及冠之年,家裡又說了幾門親事,都被他推拒了去,不僅如此,身邊也不喜用丫頭服侍,只幾個小廝跟著,到如今都二十六了,也未娶親,把個國公爺急的不行,如意郡主更是挑了姿色俏麗,身段婀娜的丫頭往兒子院子裡送,安鳳宣不勝其擾,終以遊歷天下為由出了國公府,一年也只會去一兩次,更不要提親事了,面兒都見不得。
安玉敏得了祖父的囑託,勸鳳宣回京,可這個堂弟的性子出了名兒的固執,哪是她能勸的,只好歹留他在揚州幾日,也探探他的心思,到底如何。
安鳳宣自然知道大姐姐留他,又要提娶親之事,想那些閨秀女子,一個個生的蠢笨醜陋,娶了家來反倒堵心,哪如自己一個人自在,只不好拂逆了堂姐,便暫安置在刺史府裡。
安鳳宣辭了安氏邁出門來,安嬤嬤忙上前道:“老奴給大爺請安。”安鳳宣站住腳道:“有幾年不見嬤嬤,身子骨還硬朗嗎?”安嬤嬤道:“勞大爺惦記,還能活上幾年。”安鳳宣的目光落在她身後垂著頭的婦人身上,略轉了轉,這婦人打扮的跟他堂姐院裡旁的下人卻迥異,穿的一身半舊藍布衫兒裙兒,不免多瞧了她幾眼。
安嬤嬤見他瞧著宛娘便道:“這是教我們姑娘針線的,秋娘,這著我們安府裡的大爺。”宛娘躲也躲不過,只得硬著頭皮一福,刻意壓低嗓子道:“大爺萬福。”
安鳳宣目光略閃,抬抬手,下臺階去了,宛娘餘光瞧著他的身影消失,才暗暗鬆了口氣,安嬤嬤卻道:“我們這位大爺,性子雖有些古怪,卻不是個會為難下人的主子,你莫怕。”
宛娘心道還不是個為難人的,上回在青州城門,直接把她扔了出去,簡直不是人,這樣的男人估摸比梅鶴鳴還要呃惡劣,躲他越遠越好,跟著安嬤嬤走了進去。
安鳳宣出了後宅還在想,這婦人的聲音雖有些低沉,怎就聽著如此耳熟呢,忽又搖頭失笑,自己想這些作甚?
再說宛娘,謝了賞,從刺史府出來,只覺連脊背的衣裳都汗溼了,被風一搜,渾身都有些寒意,抬頭瞧瞧天上的日頭,如今可都快進五月了,又是南邊,怎會冷,只怕是驚嚇過度,怕的渾身發冷才是。
哪會想到,在這揚州城裡還會遇上那個混蛋,安氏夫人孃家的兄弟,宛娘聽安嬤嬤提過,安氏乃是安國公府的孫小姐,那麼這混蛋男就是安國公府的少爺了,想起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