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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脈息;只覺急促如弦。
讓丫頭打了水來,親給她擦乾淨了手臉,又把她的頭髮略順了順,小臉這一干淨,梅鶴鳴才發現不對勁,忙叫掌明燭近前,就著燭光,梅鶴鳴細細一瞧,不禁大驚,要說宛娘這身細皮肉可真真令稀罕,膩白如玉,觸手柔滑,渾身上下便是一寸一寸端詳也絕瞧不出半分瑕疵,枕上**之時,更是妙不可言,這會兒臉上,脖頸,手臂……他掀起錦被,褪了她腳上羅襪,腳上竟也有,生出一層細密密的紅疙瘩,含肉皮裡,怪不得身上如此滾燙,這是什麼奇怪病症,竟從未見過,越發急上來。
見郎中這半天不來,不禁大怒:“怎的郎中還沒到,出去個喘氣的瞧瞧,養著們這些都是白吃飯的,連主子都伺候不好,回頭等爺騰出手來,一個個揭了們的皮。”眾哪敢應聲,忙著出去尋。
說話兒間,隨喜兒引著郎中進了院來,仍是舊日給宛娘瞧過病得孫郎中,也顧不得再行遮掩,請入內室只把榻上的紫錦帳落下,梅鶴鳴把宛孃的手拿出來搭榻沿邊上,讓孫郎中診了脈,忙問:“如何?”
今兒梅公子城裡折騰了個天翻地覆,誰個不知,孫郎中自然早已知曉,還說以梅公子的脾性,這外室的婦敢私自脫逃,便不直接打殺,說不得從此也失了寵去,哪想這才多會兒功夫,竟又如此著緊的樣兒,可見外頭說的原不差,王家巷這個寡婦倒把梅公子的魂勾了。
自然更不敢怠慢,應道:“瞧奶奶的脈息,倒有些像中毒。”“中毒?”梅鶴鳴聲音略高,讓掌低燈燭,指給他瞧宛孃的手腕道:“說這些細密的紅疙瘩,乃是中毒所致?”
孫郎中又底細瞧了瞧才道:“小人每常各府內宅走動瞧病,這個病症卻也見過幾回,乃是內宅爭寵慣用的手段,醫書曾有記載,西方有草,細葉紫花,花可入藥,塊莖卻有劇毒,若誤食,可至渾身潰爛生瘡,便是再好的一身皮肉也盡數毀去,故名無顏草。”
梅鶴鳴一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可有解法?”孫郎中忙道:“公子不必憂心,這不過是醫書古籍上記載的,小的行醫幾十年卻從未見過,便有,想來也是極為稀罕,哪裡是平常便能得的,卻有為了錢財,用平常藥草替了,諸如穿心蓮,華山參,天仙子之類易引發溼毒症候之藥,製成一味無顏散,賣與內宅之中,卻不過是哄騙的手段罷了,奶奶這病症,小的瞧著正是中了這無顏散所至。”
梅鶴鳴臉色陰沉道:“只說這病可要緊,卻羅嗦這些做什麼?”孫郎中道:“想來奶奶有造化,沒吃下多少,雖症候起時瞧著怕,好生吃上幾劑清溼毒的藥便無事了,只這這……”
“什麼這兒哪兒的,再不爽利些,爺砸了你的招牌。”孫郎中忙道:“只奶奶本來身子虛寒,剛調理的見些好,今兒又著了寒涼,恐怕要狠將養些日子了。”
梅鶴鳴聽了,心裡說不上是後悔還是心疼,揮揮手讓孫郎中下去開方抓藥,攏起帳子,去瞧了瞧裡頭的宛娘,想著這屋裡的婆子丫頭,畢竟不如吳婆子上心是個伺候慣了的,便讓人去把吳婆子喚到跟前道:“這回且饒過,日後需仔細了,若再有差錯,爺便再不念甚體面,一併發落了去。”
吳婆子忙跪下磕頭謝了,梅鶴鳴又叮囑幾句,想起梅府的香巧翠玉,不用說,定是她二人下藥,真真好個狠毒的心腸,宛娘便是算計她倆,不過為了逃脫,她兩個卻實打實的要害宛娘,平日裡好吃好喝的還不知消停,打量他梅鶴鳴是何等樣,由得這些內宅的**反上天來,卻打錯了注意,不收拾了這兩個,過後還不知要出怎樣的事來。眸色閃過陰狠,起身出了內室,到外間披了斗篷,便踏入雪中。
再說香巧翠玉兩個,哪想到費盡心思一番算計竟成了這樣,雖不至於落空,宛娘卻她們倆跟前沒的,爺若是降下罪來,還不知要怎麼樣發落她們,心裡正忐忑著,只聽外頭請安的聲兒,柴房的門從外開啟,來祿兒跟天壽兩個一邊一個提著燈籠,梅鶴鳴走了進來。
香巧翠玉兩一見,哪還顧的其他,胳膊雖困著,腿腳沒有,跪下膝行幾步到了梅鶴鳴跟前央告哭訴:“爺,爺,不干我們的事!是那宛娘一心想著逃開爺的掌握,假意跟我二人親近,趁著跟我二人出門觀燈的機會,逃了去,她自己逃了,卻還要害我們,可見其心之毒,爺,爺,您可莫要再聽那狐媚子的讒言哄騙,冤屈了我二人……”
梅鶴鳴一伸手抓住香巧的髮髻,抬起她的頭來,燈光下,梅鶴鳴眼中的陰沉狠厲,令香巧不禁渾身哆嗦。
“其心之毒?她有兩個毒嗎?竟不知你兩個人有這般膽子,敢下毒害,這會兒還巧言令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