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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透進些許光亮,迎著光亮,宛娘卻看清了這人的五官,瞬間被狠狠驚豔了一下,把她過去所有見過的美人加起來,也比不上眼前這位,生的,生的……一時竟尋不出妥帖的詞兒來形容,想來絕色佳人當如是吧!
驚豔一瞬,宛娘回過神來,不免起了疑心,手上簪子飛快換在左手,右手下滑去捏他的胸,觸手堅實,宛娘遂道:“你真是男的?”
安鳳宣眸光連閃,心裡那股子怒氣直接化為墨汁,把心肝脾肺腎都染成了黑色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不得她是梅鶴鳴的人,兩人都白生了一雙眼睛,連雌雄都分不清,本來還想心情好了暫時放她一馬,她竟來觸他的逆鱗,哪就怪不得他了。
只覺安鳳宣身體一僵,那雙明麗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雖然這張臉美成這樣,但彷彿有些扭曲似的,看上去頗有些猙獰。
宛娘急忙道:“抱歉,你長的太好看了,我以為是女的。”好半晌兒,安鳳宣才微微點點頭,笑了一聲,明顯不懷好意的道:“你這麼著急逃出城,怕被梅鶴鳴抓回去,想必是知道梅鶴鳴那廝對女人也從不手軟,你知道他那個正頭老婆怎麼死的嗎?”
宛娘臉色煞白,看著他不說話,安鳳宣道:“聽說被他活活折騰死的,這廝最好在房裡折騰女人,那手段使喚出來,嘖嘖!到時恐你想死都不易。”
宛娘還沒明白他說這些的目的,馬車已到了城門口,安鳳宣臉色一陰,身形微動,宛娘手裡捏緊緊的髮簪就被他奪了去,只覺腰被他抓住,踹開車門,一抬手就把她扔了出去:“梅鶴鳴,自己的女人記得好好管管,這次算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以後還。”扔了她出去,馬車連停都未停,直接出了城門。
安鳳宣的力氣相當大,哪是什麼嬌滴滴的美人,簡直就是個閻羅王一般的狠角色,宛娘被他直直扔出來,那股衝力,她琢磨著這回不死也得重傷殘,怎麼就不長眼遇上這麼個男人,簡直比梅鶴鳴還無恥。
她閉上眼,等著自己摔在地上,而且是城門口這樣大廳廣眾之下,還什麼逃跑,能保住小命就是運氣了,但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而是被人恰巧接住了。
驚魂過後,宛娘睜開眼正對上梅鶴鳴黑沉陰鷙的目光,宛娘在心裡嘆口氣,重又閉上眼,知道這回肯定不能善了了。
梅鶴鳴目光落在她身上臉上,神色越發不好,竟是如此費盡心思的要逃開他,自己到底哪兒對她不好了,吃喝穿用,甚至這幾個月來,連旁的女人都沒沾過,就寵著她一個,打疊起千百的耐心哄著她,最末了,她還想跑。
且看她前後用的這些手段,一環扣著一環,往日自己竟小瞧了她,只說自己對她這般好上些時日,哪有不動心動意的,卻不想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想到此,梅鶴鳴幾乎咬牙切齒的道:“宛娘,爺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以為爺是個好性兒,由著你任意耍弄,既爺的好心好意你不領,就讓你嚐嚐爺的手段。”
抱著她翻身上馬,帶住馬韁,跟周存守陳子豐兩人道:“今日勞煩二位,待來日擺下宴席重謝,這會兒暫容兄弟先處置了內宅瑣事。”
周存守陳子豐忙道:“說的什麼外道話,且去吧!”梅鶴鳴這才撥轉馬頭,奔著王家巷的宅子去了。
鬧了這一場,燈市也差不多該落了,周存守陳子豐帶著人都回了各自府裡不提,單表梅鶴鳴,宛娘被他緊緊摟拘在馬前,急奔而回,天上卻又落下雪片子,北風捲著雪花打在她臉上,真如刀子割一般。
到了大門前,梅鶴鳴卻一鬆手,就把她扔落在馬下,這下實實在在摔在地上,卻也未覺出多疼,身子都快凍麻了。
梅鶴鳴手裡的馬鞭子一指,高聲喝道:“給我把她捆了,帶到內院裡跪著。”
梅鶴鳴雖如此吩咐了,隨喜兒跟常福兒兩個卻沒立就上前,而是多長了個心眼,心裡嘀咕,如今爺正在盛怒的當口,自然把那疼惜之心一股腦都丟開了,過後可還不知怎樣發落呢,若是旁的侍妾敢如此,八條小命都沒了,可就放到宛娘身上,就說不準了。
先頭也不是沒例子,宛娘非要另嫁王青那會兒,爺還不是氣的火竄了一房高,嘴裡要打要殺狠的不行,可到最後怎麼著也沒怎麼著,嘴裡說的那般熱鬧,到了近前,連一指頭都沒捨得動,他們幾個若不長眼色,這會兒得罪了宛娘,日後兩人好了,宛娘枕邊小風略吹幾句,他們幾個吃不了兜著走。
況且爺的女人哪裡容得他們小廝上前動手動腳的,忙喚伸手兩個婆子過來,把宛娘好賴的捆了一道繩兒,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