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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鶴鳴哪裡聽她二人辯駁,目光落在她兩人頭上的髮簪上,可不都是宛孃的物件兒,一伸手拔了襲來,兩人釵落髮散,狼狽非常,梅鶴鳴暗暗咬牙,冷厲的掃過兩人,對隨喜吩咐:“把她們先壓回去,待爺拿了宛娘回來再行處置。”帶著人便奔去了城門處。
梅鶴鳴心裡有計較,雖說今兒燈節,青州城裡有些亂,可從前至後,宛娘走了也不過一炷香時候,她一個小腳婦人能跑多快,估摸這會兒還未出城去呢,他只在城門口堵著她,管保她插翅難逃……
☆、54章
梅鶴鳴到了城門口勒停馬,守城門的兵士急忙上前來見詢;雖心裡暗恨宛娘;卻也要顧及她的名聲;只說家裡走失了人口,恐有人販子趁著燈市熱鬧做惡行拐;故此帶著家人小廝過來城門堵截。
這話說的著實無甚道理,城門的兵士心裡說,走失了什麼人口這樣要緊;能招的梅公子親自來尋,況,這剛進了城沒多會兒功夫呢,估摸是要緊的妻妾吧!卻畏懼梅鶴鳴的勢力,自然不敢把這些說出來;卻也有幾分為難。
梅鶴鳴雖在青州府裡廣有名聲,畢竟不是當官的,這緝拿人的事怎樣也輪不到他,況這樣在城門大張旗鼓的堵截,更為不妥。
梅鶴鳴瞧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心裡的念頭,吩咐身後的常福兒:“拿了我的拜帖去都監府拜上週大人,借了他幾個人一用。”又遣人去了府衙打招呼閉了旁的城門。不大會兒功夫,周存守跟陳子豐倒親自跑了來。
說來也巧,今兒趁著十五,嚴閣老府裡擺了花燈宴,邀了青州府名士官員過府飲宴吃酒,陳子豐周存守幾個自然也在其列。
說起這位嚴閣老,可算是三朝元老,正是這青州府人士,前年萬歲恩准致休,告老還鄉後仍回了青州府來,就在府衙前嚴家巷的老宅裡頤養天年,倒也自在。
嚴閣老任宰輔十幾載,門下學生千萬,如今三司六部裡,大都是嚴閣老門下的學生,故極有威望,下帖邀客,除了梅鶴鳴不在青州府,誰能不來湊趣。
尤其周存守家跟嚴閣老家還掛帶著姻親,周存守的姑姑正是嚴閣老家第三房兒媳,周存守執孫輩兒的禮了,更不敢怠慢。
況今兒席上,除了幾個平日交好的朋友,還有個更體面的貴客,便是安國公的嫡長孫,安鳳宣,其母身份更為貴重,乃是皇上親侄女兒,封的如意郡主。
這安鳳宣自小生了個好摸樣,比個女孩兒還清秀,可惜幼時常病,國公爺便請了永寧寺的方丈宏德大師批命,說他本系火命,陽氣過剩,過則成傷,才每常三災九病不斷,倒是有個克法兒,便是當女孩兒養上幾年,女主陰屬性水,正好克一克他的火,故此,安鳳宣八歲之前都是當女孩兒養的,因生的好倒也不很突兀,安鳳宣卻深以為恥,待長大之後,輕易不許人提起此事。
成年後也不喜在家,一年到頭在外遊歷玩耍,卻是個比梅鶴鳴自在的大閒人,年上回京祭了祖宗,過了初十就出來了,被雪阻在了蒲陽縣,想著正是青州府的地界,因幼年從學,祖父引領,曾拜在嚴閣老門下,這到了恩師門前,自當過來拜望。
安鳳宣身份貴重,即來了,周存守幾個哪能不作陪,倒是盡興吃了些酒,本還未散,家下拿了梅鶴鳴的拜帖兒,周存守忙就起來,告罪退下席來,出了嚴府,直奔城門這邊來了,心話兒,不用說,能惹的梅鶴鳴如此的折騰的也只有一人罷了,難道是那個宛娘逃了,若是旁的侍妾絕無可能,這個宛娘做出來也算情理之中,畢竟開啟頭就是梅鶴鳴使手段強的人家。
周存守著實不大能明白梅鶴鳴的心思,想以前梅公子如何風流倜儻,紅顏知己遍天下,耍樂起來瀟灑自在,自打瞧上這個宛娘,倒越發成了個古怪性情,依著他,不過女人罷了,這個跑了再尋一個絕色的來,有甚稀罕之處,值得如此翻天覆地的折騰,卻也不敢怠慢,跟陳子豐一塊兒過來這城門處。
梅鶴鳴見著他倆,上前寒暄幾句道:“今兒卻要勞兄弟們幫個忙,待拿到人,自有重謝。”周存守忙道:“都是好兄弟,哪用著如此,卻外道了。”瞧了瞧城門處的守兵道:“咱們這青州城可有四個城門,哥只在這裡守著,若她從旁門逃出怎生計較?”
梅鶴鳴道:“已遣了人去知會杜知府,暫閉其餘三門,只留這一個進出,甕中捉鱉,爺就不信她還能生了翅膀飛出去。”周存守見他目眥欲裂,那個狠勁兒,真要嚼了那宛娘一般,倒有些替宛娘擔心起來。
要說那宛娘也古怪,梅鶴鳴如此待她,還跑什麼,說不準,日後就是個正經的二房夫人,雖說